顺着管道,杨崇古匍匐前行,悄悄向着六楼三个房间的天花板上方,摸索而去。
突然,下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
“喂,你说这陈道海会醒过来吗?”
“不好说。不过我听队长说,这亨利医生,可是西方着名的脑科专家,他似乎有办法将陈道海唤醒。”
“我看悬,这洋人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见陈道海醒过来。”
“你别着急啊,陈道海伤的是脑袋,哪能那么轻易就醒过来?”
“照你这么说,站长是把死马当活马医咯?”
“管他呢!我巴不得他一直这样‘睡’下去。不然,你我哪有这般舒服的机会?”
“哈哈,你说得也对。”
杨崇古悄悄拨开天花板一丝缝隙,朝下望去。
只见两个特务便衣,正仰靠在沙发上,相互对视着闲聊,周围并无他人。
显然,陈道海应该在亨利所在的那个房间里。
合上天花板,杨崇古慢慢朝着六〇六房间顶部挪去。
刚到天花板位置,下面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杨崇古屏住呼吸,再次拨开天花板一条缝隙,朝下张望。
这个房间是个大客房,他所在的位置,正是小套间的顶部。
胡道义站在下方,正专注地注视着亨利医生检查陈道海的伤势。
杨崇古把目光移到亨利医生手上。
只见,他解开陈道海头上的纱布,仔细检查了伤口,随后重新包扎好。
接着,他给陈道海打了一针什么药水,然后起身默默注视着病人。
约莫过了几分钟,陈道海居然苏醒了过来。
胡道义见状,激动不已,立刻上前。
他俯下身体,对陈道海问道,“快告诉我,谁开枪打的你?”
陈道海有气无力地看向胡道义,声如蚊蝇,艰难地说道,“我要见站长。”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此时,胡道义由惊喜变成焦虑,大嗓门吼道。
“病人非常虚弱,你这个土匪,这样大喊大叫,会让他脑部受到刺激,从而可能会再次死过去的。”
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亨利医生立即对胡道义,严厉指责道。
这句警告起了效果,胡道义急忙起身,闭嘴后站在一旁。
陈道海闭上了眼睛,嘴巴也不再动了,仿佛果真“死”了过去。
亨利医生愤怒地看了胡道义几眼,然后上前,扒开陈道海的眼睛,查看他的生命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