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卢霜刚好在此时走进来,奇道,“谢赟居然还活着?”说着脸色也因激动而泛红,双眼也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栾郢并不答话,反而是朝宗开口抱怨道:“你说怎么没摔死他,居然还给朕留了个后患!”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谢赟没死,卢霜尽力压抑心中喜悦,着急问道。
“现在南下攻入京城的暴民就是由他带领,这个谢赟真是狼心狗肺,谢国公府牵连进受贿一事,他不但不思悔改,居然还包藏祸心、恩将仇恨,还想取朕而代之,简直是大逆不道!得诛九族!”
“他那一支,除了他已经死绝了。”栾郢冷冷接口道。
“栾郢,朕命令你,必须要剿灭谢赟那伙人马!若不成功,朕唯你是问!”
“臣自当尽力而为。”
栾郢踏出宫殿不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并非是宫女或侍卫训练有素、毫不混乱的脚步,反而略显慌乱,他不以为意,后头的人干脆小跑起来,走至他身前并拦住他。
“你……”卢霜喘着气拦停栾郢。
“霜妃娘娘,有何事?”栾郢明知故问。
“我知道肯定是你把吕辛藏着了,吕辛那么崇拜你,又数次救你,你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栾郢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卢霜趾高气扬的要挟道:“带我去见世子,否则我便把你和吕辛的苟且之事告诉皇上,你猜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你的头?”
栾郢丝毫不惧:“我若是告诉皇上,你对谢世子余情未了,你猜皇上会不会砍了你的头,把谢世子大卸八块?”
“你……”
卢霜语塞,万万没想到本欲威胁栾郢,却反被栾郢威胁。
栾郢嗤笑一声,拂袖离去。
这些天来,谢赟的大军驻扎在离驿站三十里外的地方,还屡次向驿站附近发射炮火挑衅。但因不确定他还有多少后继力量,城内的兵马力量也不足以覆灭这群暴民,只好紧急抽调南方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尽快归京增援,可惜路途遥远,暂时远水救不了近火。
次日晚上,谢赟率领领头军队再度围在城门外,这次栾郢事先有了防备,命令弓箭手在城门上严阵以待。
“栾郢那个狗太监呢?叫他给爷滚出来!”谢赟在城门底下放着狠话,忽然“咻”的一支箭擦过他的面心,他迅疾的一歪头,躲过了这只箭。
只见栾郢的身影在城楼上缓缓出现,他手持一把弓,上面架着一支欲离弦的箭:“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下回就不会这么好运。”
“还敢威胁我?”谢赟大声吆喝,“以为爷就没有后招吗?”
说着他就从自己的座驾后方甩下一个麻布袋子,麻布袋子在地上挣扎几番,终于挣脱开来,竟爬了个人出来。
是蓬头垢面的一个姑娘,穿着那身紫色衣裙也颇为邋遢,都被勾破了好几道划痕。
“你带我来了什么地方?”那姑娘边说话边站起身来想逃,可惜置身在千军万马中,便是要逃也没个方向。
栾郢手拿弓箭,自然眼力也非凡,一眼就认出那个落魄的姑娘便是落入敌手的吕辛。
“你快放了我!”只听吕辛求饶道。
“放了你?”谢赟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话,接着从马背上抽出自己的佩刀,刀尖直指吕辛,好心给她指了条明路,“你求他啊?看看城楼上那人肯不肯救你。”
“谁?”吕辛顺着谢赟所指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城楼上人群中央,穿一身火红袍子的那个人,他身边的侍从都举着火把,将他的五官衬得有如白天那么亮眼,但他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隔了那么远,吕辛都疑心他是否能看到自己,也不敢做梦那人会好心的施救,因此干脆低下额头,也不做指望,索性任由谢赟处置。
“怎么?舍不得叫你的情郎?”谢赟挖苦道,“那我来替你叫~”说罢特地提高了音量。
“栾郢?你肯不肯投降开城门?若是不肯,我现在就杀了她!”说完耀武扬威的对着空气挥舞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