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秋容手腕一抖,袖子里的军刀握在手中,站在窗口警戒。
原以为是院里的陆鲲鹏,可她望过去的时候,陆鲲鹏明显也是一脸迷茫。
“沈千燕!开门!”
熟悉的声音传来,栾秋容脸上的迷茫瞬间消失。
是她那个尖酸刻薄的二婶!
栾秋容手里的军刀收了起来,推开屋门走出。
陆鲲鹏似乎也听出了是谁,见到栾秋容的时候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听上去是来找茬的,你别出去了。”
陆鲲鹏低着头,凌厉的眉眼中满是忧心。
砰——
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撞的直掉渣,她那个二婶还在纠缠:“沈千燕?怎么不开门啊?大白天的躲在屋里干什么呢?”
“你烤你的鸡,我去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对了。”
走出一步的栾秋容又回过头,手往身后一伸丢过去一个东西:“差点把它忘了,炖个蛇羹吧,一起吃。”
陆鲲鹏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心还挺细,进院还不忘顺手插上木门,要不是门锁上了,照她二婶的刻薄模样恐怕早就推门而入了。
栾秋容推开门出去,随手将身后的门关上,却发现院外空无一人。
她往外走了几步,四下看过去,确实没有发现她那二婶的身影。
栾秋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回过头,正好撞见木门旁边的土墙上扒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哟,二婶,这是在锻炼身体吗?”
栾秋容走过去嘲讽道。
二房的刚跳上去,还没等腿伸起来呢,栾秋容的门就开了,她现在扒在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栾秋容也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抱着胸站在门口故意高声道:“二婶!你这是干嘛啊?咱们分家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那庙里的东西都是村里人接济我们娘俩的,二婶您可不能抢啊!”
村里人惯是爱听家长里短,听到这边闹了起来,村口榕树下坐着的几个大爷大妈立马围了过来。
“这不是栾家二媳妇吗?这是干啥呢?”
“没听到栾丫头说吗?看上了赵大妈接济的锅,要抢呢!”
“我就说栾家的作孽,当年捡到人家给口饭吃也算积德,非得大雨天的逼着人家嫁给他们家瘸子。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
“栾瘸子死后没少虐待他们娘俩,现在人家分出来了,他们还没完没了了!”
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二房在墙上都要被唾沫淹死了。
她很想大喊一声,她不是来偷锅的!
要不是路过闻见那么香的肉味儿,她才不会愿意来这破庙一点!
二房的磨蹭半天,小脚一直在空中试探,终于登到个实心的,这才一手慢慢放下来。
等真正踩实了地面,小脸也不抖了,叉着腰大喊:“我们栾家缺她那口破锅吗?要不是她们分家的时候偷了鸡,我至于跑到这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