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还没见过这种阵仗,本能的拔腿就跑,跑的急了,连怀里的银锭也掉了一枚,她又连忙转过身去捡。
她不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苏三爷已经被她迷晕了,不会这么快醒来。
可显然,那些人就是冲着她而来,在她捡银子的时候,那群人已经落在地上,四面八方的朝她走来。
白岑抱着银子,前后左右进退为难。
完了,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那她父亲母亲该怎么办?
不能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凭着这股冲动,她拔腿就要冲出去,却被一个带刀的人用剑鞘打中膝盖。
她狼狈的趴到地上,掌心被擦出血,鼻尖也被擦破皮,灰头土脸,狼狈的不行。
她身体疼的发颤,观察几人没有要即刻杀死自己的意思,她连忙从地上跪倒在地,仰着头,双手不停作揖。
“小人只是一介良民,不知哪里得罪了几名好汉,请你们放过我吧。”
一声轻笑声传来,伴随着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良民,你不是贱籍出身吗?”
白岑转头望过去,就见廊檐晦暗的烛火下,清隽挺拔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橘色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光影。
只一眼,就认出那人是世子裴徊景。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来追杀自己的?可自己不过一个佃奴之女,是死是活,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还是,他是逮自己回去的?毕竟苏三爷是他的舅舅。
白岑身体顿时瘫软下来,可还是想要逃,逃回去见父母,带着他们一起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那人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抬脚将她刚挪动的身体踹翻。
就在白岑以为他会动手杀了自己知己,那人却屈尊蹲下身,打量着她,目光闪烁着碎光,倒不是之前那般厌恶了。
“本世子以为你是个软骨头,你却敢在苏府造次,敢偷盗,敢下药,还敢跑,倒是小瞧你了。”
白岑小脸一白,立刻跪下来,“世子爷饶命,奴婢没有做错事,只想活着回去侍奉父母而已。”
终于从她口中听了一句真心话,不容易。
那人笑了,问:“这么怕死?”
“怕。”
“怕,你还敢得罪本世子?”
“。。。。。奴婢不记得哪里有的罪过世子爷。”
她在装傻。
那人也哑然,表面上她确实没做过得罪他的事,床上也任他予取予求。就因为她曾拒绝他来善骁堂,所以他便把这算作得罪,确实有些说不出口。
裴徊景站起身,睨着她,“你惹本世子很不痛快。”
白岑哑然,心中暗道:世子爷裴徊景当真是小心眼。
裴徊景见她又装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一伸手,立刻有人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他。
白岑杏眼圆睁,眸中染着水光,立刻规矩的跪好不停的磕头。
“世子爷,请饶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惹您不痛快了。”
冰冷的长剑将她的下巴挑起来了,她的小脸上已然铺满水迹。
“看来是真的怕死。”
那人自言自语之际,剑刃慢慢往下移,微微挑动她领口的衣衫,露出一小片如玉的肌肤,在黑夜里也白的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