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养伤这几日将家书托府里的长工送到了郊外的庄子。
几日后长工回府,给她捎带了一些瓜果,并没有带话或者带信。
白岑多少有些失望,她想看到父亲的字,他叮嘱几句,能让她安心好久。
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岑白知道自己不能在无所事事下去,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世子府那个主子都不是好糊弄的。
洗净了瓜果,世子爷一用完晚膳,白岑就端上桌,“爷,这是今秋最后一轮果子了,您尝尝。”
裴徊景看着面前切的整整齐齐的果子,每片果肉都水灵灵的,沁着水珠,看着可口的很。
他随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评价道:“太甜。”
白岑小心说道:“说明今年果树长势好,日照足,果子结了两伐,丰收了呢。”
那人轻哼一声:“你倒是清楚。”
白岑声音更小了:“奴婢从小便在庄子里帮着父亲照看果园。”
那人吃了一块就停了手,白岑又立刻给他斟了一杯绿茶,“这绿茶可以解腻,爷饮些罢。”
那人看着茶盏,显然没喝过,问道:“这是什么茶?”
白岑解释:“这是取少量芙蓉叶决明子和炒敢的古茶树嫩叶制成的,可以明目醒脑解油腻,对身体很好,奴婢从小就喝。”
她低着头,刚病愈的小脸发着白,小心翼翼打量裴徊景的目光带着讨好。
看着比之前还胆小了,讨好的手段也不高明,但裴徊景还是很受用的。
大家族用人,除了衷心,更要舒心。
这点上,裴徊景觉得她比之前上道了。
不过,看她胆子那么小,还是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让本世子喝你喝的茶水?”
白岑哑然不语,沉默片刻,她将茶杯端过来,“奴婢疏忽了,爷大抵是喝不惯,奴婢这就为爷点茶。”
“罢了。”
那人却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鼻端下闻了闻,轻抿了一口,“味道有点怪。”
见他喝了,白岑立刻笑了,“起初喝,奴婢也觉得有点怪,但喝久了就习惯了,而且真的很明目。”
裴徊景抬眼看她,刚好看到她展颜笑开的一幕,笑意慢慢潋滟到眼角眉梢,看着灵动极了。
这丫头被吓了两次,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
裴徊景感到满意,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不自觉的又饮了一口。
这次,味道倒是尝不出怪了,因为他满脑子都是那张媚而不俗的脸蛋,那一笑,真是甜。
他也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我饮完一杯茶便起身往,留下一句。
“果子赏你了,吃完来侍寝。”
白岑身体一僵,许久,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应当的,她本就是抱着攀附世子爷的目的,成了世子爷的人,总归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己。
半个时辰后,白岑带着沐浴后的一身水汽推开房门。
内殿屏风后,男子高大的身影影影绰绰,他斜倚在软榻上,一只手臂撑着侧脑,一只手拿着一本书,时不时传来翻页声。
白岑深吸一口气,提步走进去,绕过屏风,方才看清那人姿态。
上京城都说世子爷朗颜无双,无出其右,白岑心想,若是他们看到世子爷这副模样,评价或许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