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连连称奇。
她怎么都没想到,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大夫人,在王爷面前竟如此卑微。
就像她在大夫人面前一样卑微。
心情莫名苏爽。
一个时辰后,裴徊景才从郊区大营回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只简单给父亲问了安,就要去沐浴更衣。
肃王十分纵容的对他摆摆手,“去吧,好好解解乏,今日为父留下来陪你用晚膳。”
经过白岑身边的时候,裴徊景开口道:“进来伺候沐浴。”
白岑顶着众人各种情绪交汇的目光跟着那人来到净室。
蒸腾的水雾下,她替那人解开腰带,箭袖,褪去中衣,直至赤裸。
那人也不觉害臊,捏了捏她红透的耳根,就大步进入浴桶。
白岑羞恼的咬唇,心想,世子爷真不害臊。
那人已经舒服的靠在浴桶边,长臂搭在边沿,动作间背部和手臂的肌肉爆发,张力十足。
“过来擦背。”
白岑挪着步子上前,拿起一旁的纱巾给他搓背,近看才看清他后背的抓痕。
是她昨夜受不住抓伤的。
她可恨的想,真是该,谁让他昨夜可劲的欺负她。
“晨起喝药了吗?”那人突然问。
白岑动作一顿,随后小声说:“喝了。”
她哪有胆子不喝,正妻还未入门,她一个连通房都算不上的奴婢哪敢怀世子爷的孩子。
那人宠溺揉了揉她的头顶,“真乖。”
白岑心里泛起苦笑。
更完衣,那人又搂着她用力亲了一会儿,这才放她回去休息。
本以为今日可以不用在世子房中侍奉,可过了没多会儿,膳堂就有人来叫她去侍奉。
白岑不敢耽误,立刻去了膳堂,晚膳已经摆上了,一家三口坐在桌前看着十分温馨。
走近才听到世子爷夹着怒火的话:“姨母不必费心,我的婚事自有皇上赐婚,不劳烦您为我打点。”
肃王也不满裴苏氏的自作主张,帮腔自己的儿子,“我儿一表人才,有政绩,有军功,何患无妻?”
还顺带贬损了裴苏氏生的二公子,“你有那功夫,合该给长盈留意一下妻子人选,也好过他整日在外面胡作非为。”
听了这话,白岑再次哑火,脸色难看的不行。
见到白岑来了,裴苏氏面色这才好转些,“白岑,过来替王爷和世子斟酒。”
白岑依言走上前,拿着酒壶站在肃王和世子身后,见酒杯空了就立刻斟上,还能照顾到裴苏氏用餐,伺候的很是周到。
其间,裴徊景和父亲一直在聊公事,裴苏氏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来,便给白岑使了个眼色。
白岑心中叹了口气,再次斟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洒到了裴徊景的袖口上。
她立刻跪下告罪,“世子爷恕罪,奴婢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