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不甘心虞凡白把他忘了个彻底。
这种不甘心,在看到虞凡白身边站着的宿宾鸿的时候,在宿宾鸿用激将法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虞凡白含着笑:“不能放我一马啊?”
邬烬说不能。
二人僵持寂静,空气似绷着一根弦,而在那根弦下,又似有点别的什么不一样的氛围萦绕,半晌,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好吧。”虞凡白口吻似有些无奈。
邬烬觉得妥了,他唇边荡开笑容,道:“今晚十点,宿舍要记得给我留门,虞、教、官。”
一字一顿的,带着点鼻音的缠绵,威胁又亲昵。
虞凡白屈指,随意弹了下他撑墙的手腕:“这个,可以拿开了?”
威胁人还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虽然不知道他会干什么,不过那都不重要。
那一场球打完,宿宾鸿就离开了,两人作为昔日队友,一道在球场出现,还成了对手,一个傍晚的时间,哨兵向导们中间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个版本。
连宋连长都听了一耳朵,晚上过来送资料,还和他提了两嘴。
天色黑沉,宿舍桌上的钟表秒数变动着,秒数一个跳跃翻页,前面的数字变成了十点整。
房中没开灯,光线暗淡,一切如常,只是也不见人。
唯有浴室那门口中透出一丝光。
虞凡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宿舍椅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身影,坐在他桌前摆弄着他桌上的钟。
“教官还有闲心洗澡呢。”他道。
虞凡白从他身旁走过去拿擦头的毛巾,说:“等太久了,顺便。”
邬烬擒住他手腕,往怀里一拉——
没拉动。
虞凡白垂眸看向他。
邬烬站起身:“等我了?”
“我只是不喜欢爽约。”虞凡白说。
邬烬轻嗅了下,调情似的道:“用的什么洗发水,真好闻。”
虞凡白说:“喜欢送你。”
邬烬:“我喜欢什么你都送我?”
虞凡白忽而扯唇轻笑,道:“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邬烬发现了,他说话都是滴水不漏的,半点都叫人抓不到把柄。
“洗发水的事儿,之后再说。”邬烬说,“你不问问我来干什么?”
虞凡白便随了他的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