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笑容只是一瞬间。在他笑容收紧的分秒,聂言在挥起球杆,狠狠一杆打到聂青川的胳膊上。痛!骨头都要断掉的痛!聂青川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下,痛苦地看着聂言在,眼底的惊恐更深了,他颤抖着继续往后躲。这时,聂言在又是一球杆挥下去,打在聂青川的另外一只手臂上。两只手臂,基本上废了。聂青川双臂垂着,双腿忽然也不敢发抖了,逃命地往后退缩,瞬间,他转身就跑!此时不跑,他死路一条!聂言在也不着急去追。在一边看戏的海棠、檀京兄妹和周寻,更是一动不动。没有聂言在的吩咐,他们不需要出手。今夜,聂言就是要自己收拾这个嚣张了多年的大傻逼。聂青川一边跑,一边回头,见聂言在没追上来,他喘着气,继续跑。「砰」的一下。聂言在扔出球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聂青川的腿弯子上。我不该动你的女人夜半的青山车场,空旷寂寥,寒风呼啸,聂青川突发的哀嚎响遍山谷。银色的高尔夫球杆「砰」地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最后又重重落在地上。聂青川直接跪倒在地上。他回过头,颤栗地看着聂言在,声音里带着哭腔,已然失去了方才的嘴硬,求饶地说,“老三,我是你大哥,你不能这么狠……”聂言在扯了扯嘴角,清峻的脸上,全是骇人的冰冷,那一双眼,深如寒潭,让聂青川看不透其中的想法。聂青川此时才感到真正的可怕。他这个弟弟,一直是聂家的废物,眼瞎、有病、与世无争。不管什么东西,他从来都不敢跟聂青川争,就算是被聂青川欺负了,他也是忍气吞声,从不敢说半个字。聂青川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此刻,才是聂言在的真面目!狠毒,嗜血,毒辣,果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聂言在轻笑,眼底却是冰冷的,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舌尖轻轻顶着后槽牙,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聂青川一怔,肿烂的脸上表情可笑,他怎么不知道聂言在为什么生气?!因为那个女人!但聂青川不敢承认,摇头说,“不、不知道……”“不急,你再想想……”聂言在说罢,捡起地上的球杆,二话没说,狠狠一杆子挥下去,敲在聂青川的膝盖骨上。「砰」的一声。那一瞬,聂青川听到了自己膝盖骨粉碎的声音。没等聂青川反应过来,聂言在又是一杆子挥下去。这一次,打的是他另一边膝盖骨。就这样两下,聂青川的腿废了。聂青川此时才知道,聂言在这是要弄死他!他哭嚎着,屁滚尿流,双手的最后一点力气撑着自己,不断往后挪动,脸上血泪混在一起,顺着伤口落下,“阿言,我错了,你放过我……我不该动蓝桥,他是你的女人,我不该对她下手……”聂言在明显没担心自己这样打下去,会把聂青川打死。就只顾着出气。他脑海中全是蓝桥脸上的伤痕,还有昨夜他抱着她时,那颤抖的身躯和呜咽的害怕。以前聂青川怎么放肆,聂言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他对蓝桥下手,聂言在不能忍!聂言在打得累了,直起腰来,看着求饶的聂青川,竖了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示意聂青川闭嘴,“嘘……”说罢,聂言在一脚踩在聂青川的手背上,如同碾灭烟头似的,碾压着聂青川的手。随后,聂言在伸手。海棠心领神会地递上刚才那把匕首,放到聂言在手里。三人站在一旁,根本不担心聂言在当场杀了聂青川。鬼知道会长这些年忍得多辛苦?会长极少这样动怒,要不是聂青川不怕死对夫人下手,他还能蹦跶一段时间。对夫人动手,那不是找死么?自作孽,不可活。且对聂言在来说,杀了聂青川,根本不算什么事儿。聂言在接过匕首,对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吹了一口气,银光森寒的刀子,在月光下散着凄厉的光。而聂言在的眼神,比那寒光还冷。“阿言,我真的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以后聂家的一切,我都不跟你争了!”聂青川求饶说。若是能跪地求饶,聂青川一定跪的比谁都快,可他膝盖骨头被聂言在打碎了,根本起不来,只能像个将死的弱鸡,忍着最后一丝生气求饶。聂言在轻哼,黑眸沉沉,“晚了。”话音一落,聂言在低头,将匕首快速落向聂青川的手腕,姿势漂亮又利落,不过瞬许,聂青川的手筋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