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手指是在动的,一直在拨弄嘎巴拉。
良久良久,当诵经声消失,黑罗刹们齐齐站起身来,他们口中喊了一声辛波。
其实很扭曲,不像是普通话。
藏文在某些地方会有一种音译感,就譬如在喊人名字的时候。
罗牧野这才开口,话音中又夹杂了一些日贝玉姆。
黑罗刹们纷纷离开了大殿,他们同样朝着黑城寺外的方向走去。
大殿变得空寂起来。
一时间,那种空寂,让人有些压抑。
高大而又冰冷,肃然而又凶恶的神像,仿佛全部都在注视着罗牧野。
这是注视,还是监视?
罗牧野回转身来,他身后有一张桌子,盖着一张红布。
哗啦一下,他掀开了红布。
金碟银碗,还有一些像是用头盖骨制成。
这些碗里满满当当的装着一些东西。
有白花花的膏状物,撕掉了染血的筋膜,一股一股,像是扭曲的白虫,又像是猪脑。
一截一截清理得十分干净的小肠,就像是宽面一样,绕在一只碗里。
心很红,看上去肉质劲道,肝油润发亮,更为质地绵密。
心肝脾肺肾,这桌上一应俱全。
罗牧野开始坐下,开始诵经。
他身前有个木鱼。
其实不是木鱼,是一颗用金子包裹过的骷髅头。
是他当时拿着的敲门砖。
是阿贡喇嘛真身的头。
这是阿贡喇嘛唯一的残尸了。
叮叮当当的声响,罗牧野另一手持着一根骨棒,敲击着那颗头。
罗牧野是闭着眼的。
又过了许久,外边儿天黑了,罗牧野总算睁眼,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