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仙子你。。。。。。。。”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看了眼身后险些被自己一脚踹散架的木门,刚想开口询问,可双腿盘坐的麟璃沐却愈发冰冷了神色,抢先一步呵斥骂道:“给我滚出去!!”
“啥玩意?谁”
被平白无故骂了一句的林明更加不知所云,视线竟下意识扫了周围一圈,看看是不是有谁跟在后面,再确定附近都没有人,仙子骂的是自己后才重新转过身,满脸怪异的与其对视,张嘴想要询问:“仙子,你这。。。。。。。”
"碰!!"
“啊!!”
可如方才一样,懵懂中的少年还没开口说话,一本厚重书籍突然从脸色阴沉的麟璃沐身边飞了过来,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头上,毫无准备的少年惨叫了一声直接被掀翻了好大一个跟头,捂着额头在地上不停打滚,阵阵哀嚎响彻狭小房屋。
虽说道修之人肉体坚韧,不至于被这样的一记猛烈攻势给打伤,但肉体坚韧归坚韧,疼还是会结结实实感觉到疼,更何况这还是平白无故挨的一顿打,不止肉疼,还委屈,更显得难受了。
“疼啊,疼啊,仙子,你干啥啊,平白无故打我一下,不给个解释我可要闹了!”
躺在地上越想越气的少年心里一横,干脆直接满地撒泼打滚了起来,边闹还边吵,像是个找母亲要糖吃却不得到而又哭又闹的小孩子,全然没有一点和昨日陈巧相处时那般成熟稳重的模样。
不过,这番丢人模样有也只会在高冷仙子一人面前展露,毕竟他知道,那个和师娘一样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的女人对自己包容力很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真的嫌弃自己,因此这也成为了他肆无忌惮的资本。
况且,有个关于仙子身份的疑虑一直在他心中,同样也成为了他打闹撒泼的资本。
“。。。。。。。。。。。”
看着自家那正满地打滚,像只小狗一样的儿子,正盘腿而坐的麟璃沐美眸微垂,表情愈发怪异,像是无奈,又像是嫌弃,眉毛跟着弯起一抹极为微妙弧度,但最终还是她还是选择按兵不动,强忍着想要抽人的冲动,静静看着儿子一人翻江倒海的闹腾,大脑却忍不住暗自将曾经总是守在门前等待自己的小乖乖与现在没个正形的某人作比较,内心又暗自在记仇簿上为苏紫宣那个女人多画上了一笔。
“嘶。。。。。。。啊,来人啊,宗主平白无故惩罚弟子啦,宗主平白无故打人啦!”
“。。。。。。。。。。。。。”
“疼死啦,要死人啦,仙子,你不给个道歉和赔偿我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我还要闹得整个宗门都知道,让你丢人!”
“。。。。。。。。。。。。。”
“要不,仙子你服个软,道个歉也行?”在地上如同泥鳅般翻江倒海好一阵,察觉到仙子一直在盯着自己,却仍旧按兵不动,少年不免放软了态度,选择退而求其次,给自己找个台阶。
“。。。。。。。。。。。。。”
然而对于他的话语,麟璃沐依旧沉默无言,只是静静皱着眉,看他如何翻江倒海,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那你喊我一声我就起来?一声就好,地上很凉的,仙子,别让我一直躺着呗。”
“。。。。。。。。。。。”
“。。。。。。。。。。。”
“啧,无趣。”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意识到眼前仙子绝不会服软后,少年有些尴尬的啧了一声,起身从纳戒中取出一壶之前陈巧赠与自己的天子笑后朝着仙子走去,旋即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口中自说自话的打起了圆场:“仙子你就不能稍微配合我一点吗,哎,算了算了,我喊你一声,我自己起来行了吧,真是的,那么冷傲干啥,都那么熟了。”
“你今年贵庚?还要我配合你这般撒泼打闹,也不嫌其丢人。”麟璃沐语气虽然嫌弃与不善,但看到儿子走过来后,还是朝着旁边挪动了几分,将身下的垫子让出位置与他,旋即淡声补充道:“麟水门内禁止饮酒,拿出去。”
“喝一点呗,不碍事的吧?你是宗主,谁敢管你,有时候真别认那些死理,人会变木头的。”少年无视了仙子的劝诫,甚至还朝着满脸复杂的仙子笑了几下便将自己肩膀紧贴上白嫩香肩,双腿盘缠而坐,自顾自从纳戒中取出两枚杯盏,一杯放在自己身前,一杯则放在仙子跟前,旋即伸手取下酒坛上的木塞。
一阵极为醇厚馥郁的香气,顷刻间席卷满整个屋室,林明耸了耸鼻子,深吸了一口缠得令人流口水的酒香,便当着仙子的面将两个杯盏斟满。
“这些并不是死理,而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正道中,一切都要讲规矩,对事也好,对人也罢,别和你师娘一个德行。”麟璃沐紧盯着杯盏中不断闪烁的倒影,语气颇为深沉,似是在提醒些什么。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仙子,老是这样墨守陈规的,不是太无聊了,如果道修后的长生每天都是这样清心寡欲,那还不如不修的,洋洋洒洒过一辈子岂不是更好。”少年笑着回应,说完便捏起杯盏,将酒一饮而尽,也不运用灵力化解,任由美酒的温热传遍四肢百骸,香气从身体环游一周之后又从鼻腔中喷涌而出。
他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残留在口中的酒香味,突然转过头,轻轻将脸靠在了那抹香肩上,鼻腔跟着下意识耸动,找寻着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气味。
或许是由于缘分所致,又或许是由于骨子里的喜好,从小时候第一次恢复视觉后,他就很喜欢这种美酒气息,且偏偏只有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