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和谢辞同居,回自己家冷冰冰的一个人反而不习惯了。
家里黑漆漆的,顾予风回自己房间洗了澡,吹干头发后悄悄摸进了谢辞的卧室。
打开门,走廊上昏暗的光照进卧室,顾予风看到谢辞躺在大床上已经熟睡了。
他反手关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毯子躺进去,做贼似的凑过去闻闻谢辞,顿时疲惫全消。
顾予风撑着手,借着微弱的光线,兴致勃勃地看谢辞睡觉,手指抚过他下颌线上若有似无的胡渣,在单纯欣赏和把人玩醒之间来回摇摆。
睡梦中的谢辞突然动了一下,顾予风触电般的收回手,屏住呼吸。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谢辞眉头皱起,原本平缓的呼吸变重而急促。
顾予风想着要不要把人抱过来哄哄,活了三十五年,他还没干过这种事,想想就把自己给逗乐了。
安静的空间里传来谢辞压抑的声音,因为视野受阻,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小方……”
顾予风猛地睁大双眼,笑意僵在唇边,心脏像被谁敲了一闷棍,短暂的心悸后,钝痛从心口快速蔓延到指尖,牵扯着五脏六腑细细密密地疼,原本要抱谢辞的手悬停在空中,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寸。
半晌,顾予风收回手,悄无声息地握紧。
谢辞没再说任何梦话,他却在黑暗里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谢辞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隐约感觉昨晚顾予风回来过,就睡在他身边。
起床下楼也没看到人,上班出门时车库里也没有顾予风的车。
平时顾予风在家的话都会和他吃过早饭再一起出门,今天这么急?
周五中午,谢辞午休后给顾予风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谢辞等到临近上班又打了一个,这次那边接了。
“下午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明天是结婚五周年,按照秘书给的行程安排,他们下午就要出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顾予风的声音:“临时有工作进来,这周末的行程取消。”
谢辞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
一切以工作为主是他们的共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行程延期。”谢辞问。
顾予风:“还不确定,我先开会了。”
谢辞只能应下:“那等你空了再说。”
两人没能聊上两句,顾予风就挂了。
谢辞看看手机屏幕,莫名有些不得劲。
他们不是第一次因为工作取消行程,这次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不是个爱过节假日的人,也没什么生活仪式感,所有庆祝纪念日的安排都是为了哄顾予风。
顾予风不去,他应该高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诺科风尘仆仆地赶到,敲门进办公室:“哪些工作要交给我?”
为了这次的三天假期不受打扰,谢辞特意让诺科飞来D国,代他处理公司事务。
“不用了,行程取消了。”谢辞淡淡地开口。
“取消了?不是说结婚纪念日吗?”诺科不解。
谢辞视线落在屏幕上跳动的股价走势:“他没空。”
诺科多看了一眼谢辞的表情,拍拍他的肩安慰:“没办法,谁让你们都是集团总裁呢,别失落了,下次补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