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助理恭敬地回答:“到家了,我看着他吃药睡下才走的。”
“吃药?”谢辞不解。
助理:“顾总胃不太舒服。”
谢辞了然。
顾予风有套房子离那个会所很近,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才没回这里。
不过这么一来,周年的礼物就没办法及时送出去了。
谢辞本以为顶多晚一两天,没想到接下来一周,顾予风都没回家。
周五,谢辞例行打电话给顾予风。
“周末回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顾予风平淡的声音:“不回。”
两个字回绝,简洁直白,连理由都懒得编。
谢辞没多问:“胃好点没有?”
顾予风:“好多了。”
对话干得聊不下去,谢辞尽到关心的义务就挂了。
擎风总部,顾予风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界面消失,眼底掩不住的烦闷。
当断不断,拖泥带水不是他的作风。
半夜,顾予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今天电话里,谢辞的声音在耳边无限循环。
他怕是中了谢辞的毒。
眼前闪过前不久谢辞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顾予风猛地坐起身,光脚走进更衣室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连夜开车回家。
家里还是他熟悉的样子,毕竟他才一周没回来,可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归属感消失了,一夕之间从他和谢辞的家,变成了谢辞的家。
借着洒进来的月光,顾予风轻手轻脚地上楼。
书房里没开灯,谢辞已经休息了。
顾予风走到卧室半掩的房门前驻足,手搭在门把上,却半天没能推开。
昏暗的卧室里,谢辞悄无声息地睁开眼,他能感觉到顾予风就站在门口。
过了五分钟,也可能更久,门口再次传来轻微的动静,脚步声走远了。
谢辞掀开毯子起床,开门出去,叫住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顾予风。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顾予风有些诧异:“吵醒你了?”
“我刚睡下。”谢辞走到顾予风身前,“不是很紧急的事就明天再处理吧。”
顾予风看着谢辞走近,他身上只套了条长裤,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却不邋遢,反而在这张俊脸的衬托下多了几分松弛感,举手投足一如往常的稳重从容,眉眼间流露的关心那么真实,连他都能被骗过去。
他曾经觉得是真是假无所谓,他不在乎谢辞想什么,只看做了什么就够了。
可前提是双方关系对等。
顾予风想和谢辞谈谈,又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们之间除了婚姻关系,更多的是集团之间的利益牵扯,就算要切忘??συ?愺?怤???ι?整?理?割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而且现在谈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发脾气,这不是一个成年人解决问题该有的态度。
“走吧。”谢辞拉过顾予风的手腕,往卧室带,“去洗洗早点睡。”
顾予风低头看了一眼谢辞的手,终还是没挣开。
浴室里,顾予风双手扶墙,任由水兜头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