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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然而莫泊姝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将这些念头打消了。

nbsp;nbsp;nbsp;nbsp;“反正我之后也不会和这种人打交道了，认清真面目也不错。”

nbsp;nbsp;nbsp;nbsp;“只要对方不主动惹事，我也可以把人当空气。”

nbsp;nbsp;nbsp;nbsp;越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狐疑地看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nbsp;nbsp;nbsp;nbsp;他笑容牵强地附和道：“我也觉得，这种人还是少点来往比较好。”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心里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对，只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越祉有什么事情可以骗她的，便索性将他今天的异常都当做是被网络消息影响了。

nbsp;nbsp;nbsp;nbsp;次日去到外婆家里的时候，外婆坐在客厅沙发上，戴着她的老花镜，佝偻着腰认真看手机，手指还在手机上滑动，看起来像是在看文字。

nbsp;nbsp;nbsp;nbsp;听到门口传来的推门声，外婆头也没抬起来，就淡淡地说了句，“来了？来了就过来看看吧。”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也很好奇外婆是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便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nbsp;nbsp;nbsp;nbsp;她随眼一瞥就瞥见了熟悉的书名。

nbsp;nbsp;nbsp;nbsp;——正是她在网上连载的小说。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顿时有种过年在亲戚面前表演才艺的窘迫感，“外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了？”

nbsp;nbsp;nbsp;nbsp;她写小说的事虽然都有跟亲人大概地说了下，但是却没有跟他们提起过自己的笔名和作品。

nbsp;nbsp;nbsp;nbsp;“网上刷到了一张你拿奖的照片了，才偶然间发现的。”

nbsp;nbsp;nbsp;nbsp;外婆乐呵呵地说，说完还瞪了她一眼，“这不写得挺好的吗？藏着掖着的，把你外婆当罪人防着啊？”

nbsp;nbsp;nbsp;nbsp;“哪能呢，就是……”莫泊姝支支吾吾，有点难以启齿。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跟亲人说起自己的作品，总有种自己的小众爱好被人发现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外婆也了解她的性格，摇了摇头，便朝她道：“先坐下吃饭吧。”

nbsp;nbsp;nbsp;nbsp;饭桌上一如既往地放着她喜欢的菜和温热的补汤。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便坐下老老实实吃饭。

nbsp;nbsp;nbsp;nbsp;外婆这才慢悠悠地问道：“泊姝啊，你今年是大三，还是大四了？”

nbsp;nbsp;nbsp;nbsp;“大四了，”莫泊姝停了下，奇怪地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nbsp;nbsp;nbsp;nbsp;“应该也快到找工作的时候了吧。”

nbsp;nbsp;nbsp;nbsp;外婆浑浊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叹了声，“本科毕业后有什么准备？”

nbsp;nbsp;nbsp;nbsp;这种问题没什么好想的，都学临床了，以后还能有什么选择？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没多加思考，便笑着随口回答道：“读研读博啊，不然进不了三甲。”

nbsp;nbsp;nbsp;nbsp;“这是你喜欢的吗？”

nbsp;nbsp;nbsp;nbsp;外婆放下筷子，面色复杂地看着莫泊姝，“我看了你拿奖的视频，那时候在上面的拿奖的笑容可比你拿什么奖学金的真实多了。”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躲开她的视线，笑着道：“那说不准是我两个都喜欢呢？”

nbsp;nbsp;nbsp;nbsp;“撒谎。”外婆冷哼声，“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有自己主意的孩子，要真喜欢，不用等到填志愿那一天，估计很早就开始了解这个行业了。”

nbsp;nbsp;nbsp;nbsp;“你明明只是在知道我身体慢慢不好起来了，才开始了解这些。”

nbsp;nbsp;nbsp;nbsp;“泊姝啊，别让外婆一把年纪了还瞧不起你。”

nbsp;nbsp;nbsp;nbsp;外婆叹了声，慢悠悠道：“人生苦短，将自己的下半生选择寄托在别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外婆看起来比上次来看望她更消瘦了几分。明明莫泊姝每两周都会来一次，可却总是能在每一次见面时都能见到比上一次更加消瘦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就好像时间不等人，外婆的生命也在跟着时间一起消逝。

nbsp;nbsp;nbsp;nbsp;而她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外婆的步伐，被丢弃在很远的后面。

nbsp;nbsp;nbsp;nbsp;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皆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停顿的片刻，外婆便又克制不住地急促咳嗽起来，莫泊姝连忙给她拍背帮助她咳出痰来。

nbsp;nbsp;nbsp;nbsp;等咳嗽停下来后，外婆倒也没把这些病痛放在心上，颇有点潇洒地笑了，声音有点嘶哑，道：“人老了总是会有各种疾病缠身的。像我现在七十多岁，之后每多在世间赖久一会，都是我得了便宜了，就算让我现在闭眼，我也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