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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小姐写的这些话本，不拿给二公子也瞧瞧吗？”

nbsp;nbsp;nbsp;nbsp;“他？”

nbsp;nbsp;nbsp;nbsp;“说不定他能理解小姐呢？毕竟……他可是未来的夫君呀。小姐防着老爷、防着夫人，难道以后嫁过去了连夫君也要防吗？”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想了一番，觉得也有些道理。

nbsp;nbsp;nbsp;nbsp;翌日，正巧凌二公子随凌宗主造访青州。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从他那儿拿到魔丹，是因为她正好要随父亲去昆仑，第二次、第三次……总是得寻个更好的理由才行。

nbsp;nbsp;nbsp;nbsp;她找上他，小心递上圆润的丹珠。

nbsp;nbsp;nbsp;nbsp;“给。答应你的。”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拿过魔丹，放在手间观察。

nbsp;nbsp;nbsp;nbsp;回眸一笑，“果真褪去了魔气，这是怎么做到的？”

nbsp;nbsp;nbsp;nbsp;“我用天山白虫吸去了气息，如此一来，公子可以同时封存多枚而不必担心魔气外泄。若是往后还有魔丹需要处理，尽管交与我便是。”袄裙少女温婉笑着，一五一十如实相告。

nbsp;nbsp;nbsp;nbsp;少年眉眼浮出欣喜，“谢谢。”

nbsp;nbsp;nbsp;nbsp;“诶……”她扒上他的臂膀，小心翼翼，“你大哥……若也有需要，我亦可以代劳。”

nbsp;nbsp;nbsp;nbsp;“我问问吧。他向来直去昆仑，应是不需要的。”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点点头，只得作罢。凌二公子比旁人机敏，她若继续苛求定会引他生疑。

nbsp;nbsp;nbsp;nbsp;她注视着他，思量许久，还是打起了退堂鼓，没有掏出怀中准备好的手稿。

nbsp;nbsp;nbsp;nbsp;“对了，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道：“你问。”

nbsp;nbsp;nbsp;nbsp;少女踌躇半晌，才缓缓道：“你……可曾想过，万一这些魔族怪物，都是人变的呢？”

nbsp;nbsp;nbsp;nbsp;“魔界之物，有人形有兽形，这并不奇怪。”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摇了摇头，沉声：“我是说，他们原本都是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变成了如今的怪物。”

nbsp;nbsp;nbsp;nbsp;少年面露诧异，“你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魔物祸乱凡间已逾千年，生灵涂炭，血债累累。即便披着人皮，也是为了迷惑世人，怎能与人相提并论！”

nbsp;nbsp;nbsp;nbsp;“可若只是假设呢？”

nbsp;nbsp;nbsp;nbsp;那双沉静的眉眼隐隐浮出不悦之色，“我不会为绝无可能之事作假设。”

nbsp;nbsp;nbsp;nbsp;听闻此言，文梦语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微微低下头。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凌司辰似是察觉到自己言语过激，神色缓和下来，带着歉意道：“方才言重了，是我失礼。姑娘未曾经历诛魔战场的残酷，我不该以己度人，还望见谅。”

nbsp;nbsp;nbsp;nbsp;“不不，是我太天真了。”少女轻抬眸子，仍旧温婉不失仪态，“思虑浅薄，扰了二公子的心绪，应当道歉的人是我。”

nbsp;nbsp;nbsp;nbsp;不管怎么说，那份手稿是断不可能掏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无论未来是不是夫妻，她与他绝非同道之人。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转眼又是初春。

nbsp;nbsp;nbsp;nbsp;闺房中，十七岁的少女为堂姐梳着头发，木梳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

nbsp;nbsp;nbsp;nbsp;可少女言中却是悲伤与不满：“姐姐明日就要出嫁了，那陨星道人破了门戒，被废去半生修为，姐姐竟然还要嫁去，日后还要被分去一半功力，好生不公平……”

nbsp;nbsp;nbsp;nbsp;铜镜前的秀丽女子却嫣然一笑，“生在文家，有什么公不公平呢。难道真要像《三界话本》里主角儿那样，成仙后还醉心于凡人，义无反顾终成眷属，才叫公平吗？”

nbsp;nbsp;nbsp;nbsp;啪——

nbsp;nbsp;nbsp;nbsp;是梳子一不小心扭断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堂姐回过头，目含关切：“你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姐姐也看那书吗？姐姐……可喜欢？”这般说着，少女几分紧张地捏手。

nbsp;nbsp;nbsp;nbsp;“只是有所耳闻罢了，父亲最恨那写书之人，我哪敢看啊。”文梦瑶浅浅摇首，“不过，我倒羡慕那位著者，被利剑所指，仍能不屈不挠、顺心而行。正是所谓欲盖弥彰，越被仙门无端驳斥，反而越让人觉得，里面的内容应当都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的天际，“倒是让我想起如今民间流传的两句徘词：清风明月本无度，扶持燕雀尽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