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漪凰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在迈出第一步时硬生生停住。
指尖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刚刚勉强止血的手腕再次渗出血珠来。
“县主?”云飞疑惑地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背影。
“……没事。”叶漪凰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帐门。
掀帘的瞬间,寒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吹散了她眼中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动摇。
“若是他再发疯,”她的声音混在风雪中,冷得刺骨,“就说我去追莫将军了。”
云飞还未来得及回应,那道纤细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他回头看向床榻,只见沈翎的手指仍紧紧攥着那片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攥着最后的执念。
帐外,风雪愈急。
叶漪凰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营帐。
她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凝结成血滴,渐渐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印下点点红梅,但很快就被新雪覆盖,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叶漪凰策马冲入风雪中,冰冷的空气如刀割般划过脸颊。
她手腕的血滴在雪地上,很快被新雪掩埋,就像她此刻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回心底最深处。
黑松林方向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叶漪凰猛地勒住缰绳。
她眯起眼,透过纷飞的雪幕,看见一队人马正朝密林深处疾驰。
为首的马上,隐约可见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正是玹卿!
“驾!”叶漪凰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寒风呼啸中,她解下腰间软鞭,鞭梢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就在她即将追上的瞬间,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叶漪凰侧头,看见哈努正搭上第二支箭,那张狰狞的脸上满是杀意。
“县主当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喊声。
叶漪凰回头,只见副将韩肃率领一队轻骑正从侧翼包抄而来,他铁塔般的身影在风雪中格外醒目。
玹卿的队伍顿时大乱,混乱中,那辆沉重的马车突然调转方向,直直朝叶漪凰撞来!
千钧一发之际,叶漪凰纵身跃起,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马车车辕。
她借力翻身落在车顶,却见车厢里空空如也——这竟是个诱饵!
“叶漪凰!”一声厉喝从密林深处传来。
她循声望去,正对上玹卿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站在一棵古松旁,手中长剑直指她的咽喉:“你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拦住我?”
叶漪凰冷笑,软鞭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韩肃,截住他们后路!”
韩肃闻言立刻指挥骑兵分散包抄,他本人则持一柄开山斧,如猛虎般冲向敌阵。
两人在林间空地交手数十招,鞭影剑光在雪幕中交织。
突然,玹卿的剑锋一转,竟直取她受伤的手腕!
剧痛让叶漪凰动作一滞。
就在这瞬息之间,玹卿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沈翎,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砸向地面。
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