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直隶好啊,天下第一等丰腴地,
,‘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踏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
久闻龙人一族大名,天赋异禀,俊男美女,可惜未曾去过南直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巩某人在此感谢壮士施以援手。」
龙延瑞不抬头,还是大口干饭。
巩千青感觉这个龙人是个傻大个,兴许是在江淮中生活久了,难得上岸,不懂人族基本礼教,
又或者与世隔绝,没上过私塾,听不懂人话,紧接着他想起另一件事。
龙人是跟兴义侯来的,那么——
天下第一等风流人物啊。
巩千青精神一振,高举酒杯:「不知兴义侯是否也在此处?十八狩虎,二二臻象,南疆北庭莫不敬畏如神,凭一己之力,退百万兵,我巩某人神往已久———”
「知府大人,这边这边这位便是兴义侯。」军士指向龙延瑞右手边的梁渠。
「好!」巩千青眸子肉眼可见的明亮发光,端上酒壶,亲自斟酒,「‘头玉晓眉刷翠,梁郎生得真男子」,今日得见兴义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酒花飘转。
梁渠双手环抱:「我不喝酒。」
巩千青一愣,动作连贯,即刻泼去杯中酒水,换上茶水。
「我也不喝茶。」
巩千青意识到些许不对,不动声色:「也是,南方有嘉木,好茶都四季分明,尝出四种滋味,
在江南,不在岭南,岭南四季如夏,兴义侯平阳人,江南好风光,喝不惯也实属正常,那就多吃菜,吃菜。」
本想和梁渠打个脸熟,同大名鼎鼎的兴义侯结识结识,倘若能让兴义侯帮忙说上两句,自己身上的麻烦根本不算麻烦。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热脸贴冷屁股,巩千青客套一句,赶紧抽身。
「南疆采血,我更不吃饭。」
铛
瓷碗环转,龙延瑞擦擦手,啃完的骨头砸入瓷盘,清脆有声。
后面分桌的徐岳龙、卫麟抬头。
场面一时尴尬。
巩千青扫一眼碟子里的宝鱼头,哪能不明白,这已经不止是简单的冷脸,而是有几分故意给他难看。
周围宗师面面相。
怎么回事,巩千青得罪兴义侯了?
岭南本地人都听说过巩千青,据传和南海王有几分关系,是南海王妹妹的小儿子。
舅疼外甥姑疼侄,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人背景滔天,慰问都跟着一块来,他们身为宗师,宴席上全得对这位知府赔着笑脸,但厉害的是南海王,不是巩千青。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和兴义侯这样的传奇宗师、当世人杰碰一碰不够格。
真千什么事得罪狠了兴义侯,南海王反而要揪着巩千青的耳朵,让他登门赔罪。
巩千青正经神色,放下酒杯,掸一掸两袖,双手作揖,长拜而下。
「巩某仰慕兴义侯良久,尝教家中小辈,视兴义侯为楷模。今日得见,恐有小人作崇,闹出几分误会,巩某不求立即解开误会,唯望无论巩某做对做错,兴义侯切莫因我生出不快,误了战事
周遭宗师神色莫名,更加好奇。
第一次见面?怎么得罪上的?
莫非。。。·
有人忍不住转脖子,东张西望天下谁人不识君,地有四方,梁渠南直隶、南疆、北庭俱有名,西面瀚台府亦不例外,留下了相当厉害的威名。
据说某次蓝湖省亲,只因瀚台第一地头蛇白家嫡系小辈路上看了一眼龙夫人,神魂颠倒,甚至没付诸行动,目露贪婪,从小到老,全让梁渠洒了骨灰,事后朝廷仅仅给一个不痛不痒的降职停俸,还因北庭战功,很快提拔回去。
奇怪。
环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