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是木制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任何倒刺。又有巴掌宽,很适合坐着。
她在这里晒了许久的太阳,都不见苏落过
来。
然后,她便有了动作。
手指攥着那竹棍,嘟嘟嘟地响起,却不是向着院内而是院外。
眼前模模糊糊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绿色,还有微黄的泥土,还有远处的红色。
她其实并未告诉苏落,她的眼睛在这几天内也随着身体的恢复慢慢能看见一些什么东西,只是在发现苏落几次的试探,她还是装作犹如之前一般并未暴露。
今日,便被她寻来独身一人行动的机会。
嘟嘟嘟,声音慢慢敲进远处,她沿着脚下那微黄该是小路的地方,一步步向着远处的桃红色行进。
很快,一种沁人的花香便被吹来鼻腔之中。
“这是?桃花?”
脑中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如今不还是在冬月吗?怎么会有四月才开的桃花?
忽然,身后匆匆冲来一人。
她立即踩上前一步,像是不稳般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向着地上摔去。
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接住,那人的怀抱里又是一阵熟悉的草木香气。
她故意抓住那人的衣襟,有些无措:
“苏落,院子怎么这般大?我这是到了何处?怎么还有桃花香?”
防守最好的方式就是进攻。
桑伶一连串的问题很快打乱了苏落想要出口的质问,他没怀疑桑伶想要逃走的想法,只将人抱起,转身向着院内走去。
“你出了院子,走错了地方,我直接带你回去。”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根探路的竹棍被他丢在原地,并没有捡起。
等桑伶发现
她没了竹棍的时候,也是到了晚上。
此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并没有点灯。
这般的黑色下,她的心也慢慢变得不安起来。是苏落对白日他出逃的事情有所怀疑,所以才想着惩罚自己?
还有她的竹棍,她发现之后,立即去催桑伶捡回来,可她催了几次,苏落都并未去捡。
种种事情串联在一起,等她发现苏落重新回屋子,还带着一股不散的浓苦药气,这种不安便被放到了最大。
“这是什么?好苦,我不想喝!”
她故意撒娇想要将那碗药推出去,却不想伸手扑了个空,手腕一紧,竟是被苏落抓住了。
他口气还算温和,维持着之前的良善温和:
“这药材来之不易,你先喝了,喝完睡下,明日身上的伤便会彻底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