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静荷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虽说在锦衣卫衙门头顶能接触不少隐秘消息,
但对于宫中以及这些国公侯爷,
锦衣卫一直讳莫如深,不敢招惹,一些消息她也就无从得知。
“那大人要为曹国公布置作战计划?以应付陛下?”
木静荷眼中闪过一些佩服,靠得更紧了。
陆云逸笑着说:
“那不行,陛下也是当世名将,
我若是给他改了,陛下会看出来,
上次从云南回来就给他改过,陛下看了勃然大怒,骂他屎盆子镶金边,
后来景隆不敢让我改了,
现在只是看看有没有疏漏,明日他来,我再点拨一二。”
“你有所不知啊,行军打仗向来没有将饭喂到嘴边的道理,
只能从旁指点,让他自己摸索,
否则就容易学成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
“昂~”
木静荷连连点头,转过身将手臂环抱眼前男子的脖颈,满脸崇拜:
“大人,您真厉害,是妾身见过最厉害的男子。”
“哈哈哈哈,木掌柜年纪轻轻就有闻名京畿的妙音坊,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子。”
陆云逸的夸奖毫不吝啬。
木静荷身体酥软,将脑袋靠在他怀里,喃喃道:
“大人,妾身相比于大人您,就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能侍奉大人左右,是妾身的荣幸。”
“木掌柜切莫害我。”陆云逸笑了笑。
木静荷抬起脑袋,撅起了小嘴:
“大人,妾身说的都是心中所想,又怎么会害大人呢。”
陆云逸轻声道:
“崇拜从来不止是一种情感,更是一种权力。
一个被崇拜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被赋予不可质疑的地位,他便获得了某种超越责任的空间。
那个时候,错误不再是错误,而是‘深意未明’,
他的利益不再是私利,而是‘大局考虑’,
他的一切,都可以被美化、遮蔽、解释,
这种状态,不仅腐蚀了被崇拜者,也麻痹了崇拜者本身。”
说到这,陆云逸叹了口气:
“到了我这一步,身边所见都是好人,说的都是好话,久而久之。就分不清真假。”
木静荷听得美眸泛起水雾,手指无意识绕着陆云逸腰间玉带打转:
“大人这番话,倒让妾身想起戏文里说的‘众人皆醉我独醒’。
妾身虽不懂朝堂大事,却知道这世上能时刻警醒自己的,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她将脸颊贴在他胸膛,耳畔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