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一个外来汉子,他?们没有明媒正娶,也没三媒六证,住家里?定是不合适,会被人说闲话,不过白子慕要是逃灾来?的,又是上门?婿,那就没人说什么了。
哥儿难生子,有些一辈子也就一个,村里?人迷信,为了不绝户,死后还能?有把香,有些夫郎要是生了哥儿或姑娘后再生不出来?了,便会让孩子寻个上门的。
可这上门?是像着姑娘哥儿那般嫁出去,生了孩子还得跟人姓,大多汉子都嫌不光彩,丢份,寻常人家不是真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是断然不会让儿子去上门?的,因此要找人上门?,只能?从那些穷得快过不下去的、逃难的、或者牙行里?头选。
这牙行和逃难的没有住处,要是看对眼了,不带回家,难道还让人继续沿路去要饭?
但是成婚是大事,这种事儿得挑日子,要是碰上农忙,有时两三个月都办不了,因此这时候,即使没成婚,汉子就往家里?头住,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已经定下来?了,板上钉钉的事。
这事儿,蒋小一也不知道白子慕会不会在意,只得脸颊发热,试探问:“回去父亲肯定要问,我?该怎么说?”
他?双眼亮晶晶,白子慕看得好?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好?歹在现代混了十年,也没裹过小脑,自是不在乎,再且说了,他?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不回蒋家住,难道让蒋小一跟着他?住山洞?
他?笑了笑,逗蒋小一:“野男人,上门?哥婿,小男友,夫君,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让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
这便是不在意了。
蒋小一也笑起来?:“我?让你当狗你也当啊!”
白子慕挑起眉:“当啊!”他?似笑非笑,压低了声,凑到蒋小一耳边:“白天当你的小奶狗,晚上当你的大狼狗,怎么样啊!”
蒋小一:“……”
蒋小一羞脑的锤了他?一拳,也不痛。
白子慕随他?打了,发现他?这会儿耳廓通红,还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哥们好?一样,饶有兴趣地问:“那要不要啊?”
蒋小一瞪他?:“你不害臊。”
“我?不害臊?那你呢?你之前还摸我?的蛋。”
蒋小一只觉脸烫得慌,赧然无措:“你别乱说,我?之前又不知道。”
“我?信你的邪,你个渣哥儿,摸了不认账。”白子慕轻哼一声。
“你再乱说,我?打你了。”话是这么说,可蒋小一眼中溢满笑意:“你那会儿身子小小的,我?给你洗澡,你那里?像两颗痘痘,我?哪里?懂,懂我?怎么会好?意思碰。”
白子慕:“……不是,什么两颗痘痘?”
是说他?小吗?
这话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更强。
白子慕怒火攻心,举着巴掌就要往蒋小一屁股上甩去:“你这小哥儿,我?打烂你屁股啊。”
两人打打闹闹往家走。
既是打算在一起,白子慕也没再藏着掖着了,老老实实交代,以前自己?是干啥的,又怎么来?了这里?。
蒋小一一直都知道,白子慕一身矜贵,光看模样有些距离感,可实际礼貌乐观,一瞧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
他?原以为他?只是家里?富裕一些,可这会儿一听,这哪里?只是富贵一些,几千人的大宗门?,他?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宗里?首席精英大弟子的小师弟,全宗上下,无人敢惹他?,是正正经经的小太?子。即使后头宗门?不在了,可有几个玄孙孙护着,那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白子慕瞥了他?一眼,不太?好?意思道:“我?还进了几趟局子。”
在现代,这有案底的人,是很难讨着媳妇的,白子慕盯着蒋小一,想看他?怎么个反应,要是敢嫌弃,他?立马掉头走人,可蒋小一一脸懵:“什么?”
白子慕想了想,改下用词:“我?坐过几次牢。”
“啊!”蒋小一惊起来?:“你还坐过牢?你犯啥事儿了?”
他?脸上除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没有丝毫嫌弃和害怕。
白子慕高?兴,不由亲了他?一下,蒋小一脸骤然爆红,他?往四周看了看,没见着什么人,这才似欢喜,又像害羞,轻轻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又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毕竟白子慕虽然看着有点坏坏的,邪邪的感觉,可一起住了那么久,蒋小一晓得,他?就不是个坏的。
其实这事儿说来?话长,当初清明观被挖了后,白子慕没地方住,就下了山,想另找住处。
反正他?们清明观又不止这么一个山头,可下山后,白子慕就傻眼了。
他?们宗门?别的山头也被人炸平了拿来?起房子,以前镇上的房子,有些也不见了,有些虽是还在,可外?头守着人,说是什么古迹,不给他?进去住。
白子慕说这是他?的房子,那几个保安还哄笑起来?,叫他?先去看个脑子,说这是你的屋子,我?还是你祖宗呢!白子慕恼火了,打听清楚后,扛了一箱地契、房契,就去了相关部门?那里?,想讨个说法?,结果人家说他?造假,还报警把他?抓了。
在警局里?呆了九天,白子慕缝纫机踩得好?,提前出来?了,因为肚子饿,又没钱,就想去山上掰点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