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和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她早知父皇母后恩爱,但对具体的细节却并不了解。此次有机会正好可以听听,回去还能找父皇母后验证一番。
“要说咱们的陛下,年轻时可谓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名门贵女一见倾心。然而,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陛下一心为国,不近女色。这可为难坏了先皇。先皇最喜爱陛下,不愿违逆陛下的意思给他指一门他不满意的婚事,但陛下作为齐国的太子,太子妃位置始终空悬也必会导致老臣们轮番上奏,双方在朝堂上可谓吵得是天翻地覆。据说因为此事,先皇也多次与陛下有过争论,此事每月必被提及,也必被陛下搪塞敷衍过去。直到那年的花灯节……”
见慕清和一脸认真的模样,云景也不打扰,只是微笑着看着慕清和,眼色略有些探寻。
“花灯节上人潮涌动,各式花灯琳琅满目,摆放得各有特色。当年皇后娘娘少不经事,见有人抢了她心爱的花灯,不禁有些恼怒。对陛下十分不客气,怒斥陛下夺人所好。而陛下当时确实并未注意到花灯是皇后娘娘先看中的,于是连忙道歉,第二日还特意设宴赔罪。但其实说什么赔罪,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陛下自见到皇后娘娘的第一眼就想娶她做太子妃……”
慕清和越听越兴奋,原来父皇和母后是这样认识的。看来父皇当时也是在宫外闲逛才与母后有了后面的故事。这样说来,他们更不该拦着她出宫了。
慕清和心里正盘算着,就听到云景的声音传来:“所以姑娘,是否也认可一见钟情呢?”
“我吗?”想法突然被打断,慕清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即眨了眨眼睛说道:“一见钟情,只是一次见面而已,见的是什么,又钟情于什么呢?我始终以为,只有内心深处有相同的东西存在,才能真正携手过好一生。”
慕清和笑了笑,她虽然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是如何认识的,但绝不是如刚才说书人说得那般轻巧。她多次见到父皇和母后二人共吟诗词歌赋,探讨先人思想,有时甚至连她和慕言都插不进去。这样琴瑟和鸣的感情又怎么能被简单称为一见钟情呢。
“终于,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仍然恩爱如初。这不,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生辰,每年这个时候,陛下都会设宴庆祝。今年甚至连楚国的太子都会到场……”
台上,说书人还在讲着,云景似乎并不感兴趣,招呼着小二重新沏了一杯茶,接着说道:“姑娘想法倒是颇为有趣。”
“那你呢,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呢?”慕清和把手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向云景。
云景看向慕清和,沉默了几秒钟后微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相信的。听闻陛下为皇后娘娘空悬六宫,感情甚好。”
“这是自然。”慕清和顺嘴答道。但随即听到夏夏轻咳的声音,连忙改口:“我是说,嗯……陛下和皇后娘娘感情深厚,是每个齐国人知道的事情。”
慕清和错开云景的目光,连喝了几口茶道:“这茶甚好,甚好。”
云景还未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慕清和本只是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仔细一看,这居然是那日撞到她的那位女子。没想到居然在这茶楼遇见了。她转头看向云景,见云景并没有拒绝,于是站起来对那女子喊道:“姑娘,这边。”
那名女子回头一看,正看到慕清和在向她招手,于是几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真巧啊,又见面了。不过今天我可是备好了银子,只要不是把这家茶楼的碗全部摔碎,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了。
慕清和听到这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哪儿能次次都那么倒霉呢。”说着又指了指云景:“更何况茶楼的东家还坐在这,可不能在他的面前这么说。”
云景也笑着说道:“姑娘说笑了。若是姑娘喜欢,可常来广聚茶楼喝茶听书”
“叫我琬琰就好。”她这几日也确实迷上了广聚茶楼说书人说的故事,已经一连在这里听了几日:“我是江湖游医,平日虽没有固定居所,但最近一段时间应都会待在这附近。如有需要,可随时来这附近寻我。”
“江湖游医?”慕清和瞪大了双眼。自小她就向往行医救人,然则父皇母后都不忍她太过辛苦,吩咐太医只教她些基础的草药知识。而平时她在宫内也见不到新鲜的药草,渐渐的甚至连这仅学的一点知识也还给了太医:“若是无事,我可以常来向你讨教吗?”
谈起行医,琬琰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学医可不如想象般简单,有时身为医者,眼看着生命逝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常人更痛。你若是有兴趣,先去多看看医书和古籍,若是能忍受得了那枯燥,再谈学医之事吧。”
“这自然没问题。”慕清和随口答道。
但是……古籍?慕清和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