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入元婴境开始,他寿命可达千年岁月,体魄较之金丹更为强大健壮,肉身被毁也依然能重生。总之,一切实力都在金丹期基础上有了成倍增长。
聂更阑没想到,金丹期大圆满和元婴境初期只跨越了一个小境界,实力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分。
他蓦地睁眼,一眼望向云海之外遥远的峰头,距离近的,能看到峰头上风吹草动。
他还能感受到七八里外的园子里,金龙正在魂玉柱上探头探脑张望,看着雷劫结束的天空,蠢蠢欲动想赶往洞府探望美人。可是他哥没动,他也不好有动作。
聂更阑从云海收回视线,服下一枚培元丹和疗伤丹,身上被雷劫劈得外焦里嫩的伤势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新雪般的肌肤重新显现。
他换上一身新衣服,迫不及待御剑离开飞往寒池。
待到靠近了,远远便见师尊泡在池水里,静静入定纹丝不动。
聂更阑哗啦一声跃入寒池扑到了师尊身上,滚烫的体温立即覆于男人冰凉的躯体间。
清鸿剑尊终于掀开眼帘,漆眸对上青年的视线。
“师尊,”聂更阑手掐着他的下颌,睁着发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徒儿渡雷劫,师尊居然也不来看徒儿一眼。”
清鸿剑尊把他的手拿下来,“你日后总归有独自渡劫之时。”
聂更阑笑了一声,无视他的动作重新掐住他下颌,声音越发低沉,“师尊这四个月可有想我?”
清鸿剑尊漆眸觑着他。
聂更阑不知为何,只是被师尊轻飘飘看了这一眼,心中泛起一阵麻痒,俯身低头吻上师尊冰凉的唇。
好吧,是他想师尊了。
两人唇畔相贴之际,五里之外园子里传出北溟朔惊天动地的怒吼:“喂!我听得到,你们不要把我当空气啊!”
相吻的人立即分开,聂更阑携着清鸿剑尊飞往清风殿。
甫一到玉榻,他把同样湿淋淋的师尊压在榻间,师尊却一个翻转将他倒转了过来。
喘息之间,聂更阑声音低沉地笑了:“师尊果然想我了。”
出关渡过雷劫,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觉委实奇妙欢欣。
聂更阑躺在榻上,身子半抬主动去吻师尊。
安静的室内传来不可名状的声响。
清鸿剑尊把青年亲得眼角淌出绯红之际,两人喘息一声短暂分开一瞬。
“你已踏入元婴境,恭喜。”
聂更阑眸子越发地红,摁着他后脖颈又要狠狠地亲。
却在这时,清风殿外有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北溟朔在结界外喊叫:“哥,不是我非要打扰你们的好事啊!守山弟子在玉髓峰外通传,说是聂家庄的庄主要见聂更阑。”
殿内,聂更阑微微一愣。
聂重远要见他?
很快,他眸子划过一丝暗芒,指节暗暗捏得发出声响。
清鸿剑尊擦拭掉他眸中的水雾,“若是想去,便去吧。”
聂更阑环在他腰间的手撤离,哑声道:“师尊等我,徒儿很快回来。”
清风殿大门骤然开合,青年御剑的身影迅疾掠出。
玉髓峰外,聂重远果然在候着。
看到儿子御剑而来,他露出一副慈父笑容,“更阑,你居然晋升到元婴期了,为父一来便得知玉髓峰有人渡劫,没想到果真是你。”
聂更阑眸子染上阴戾,眼前这个对他而言是亲生父亲的人。两年多不见,他依旧同在凡界初见时是那副儒雅庄重、道貌岸然的模样。
聂更阑极力忍着厌恶,冷声道:“跟我来。”
他御剑离开玉髓峰,聂重远便跟在后面,守山弟子也连忙跟随而上。
聂更阑把聂重远带到了妙音峰,一落地停剑坪便冷冰冰道:“有事直说。”
聂重远笑了笑,“两年多不见,更阑的脾气怎么变得这般暴躁,父亲同你们宗门的一位真君是故交,好不容易能上山看望你,你却急躁得像是要赶我走手似的。”
聂更阑眸子寒光一抖,死死盯着聂重远,倘若眼里的寒光有实质,恐怕早已把此人刺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