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刚刚签名的那些转增书中,有的东西是易舷安的?
江家父母好像对这个养子冷血得过了头,甚至直接让养子给亲子顶命。
血缘当真是如此奇妙的东西?
江昭猜不透江母的心思,便不再猜测了。
他这天没再见到符沉,听系统说,挨了鞭刑之后通常要被关一天的禁闭,第二天才能出来。
闻言,他放下了给符沉送药的心思,洗漱过后便躺上床睡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江昭迷瞪瞪睁眼,发现他竟又回到了那顶花轿上,呼吸登时一顿。
易舷安这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白天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些话,现在想来找他算账?
易舷安不是答应了他,以后只要出现在他身边,一定会让他知道吗?
他白天时明明一点脚步声也没听见?
江昭下意识站起身,却忘了这是在轿中,额头不小心撞上低矮的轿子顶。
他吃痛,小小地惊呼了声,眼角登时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好痛!
等他好容易缓和下来时,轿子已经稳稳落地。
外头有人拖长了声音喊道:“请少爷下轿。”
江昭掀开轿帘,迈出去时发现他到了一座格外古朴的老宅附近。老宅的大门向两边打开,他的目光一瞬便看到了厅堂,包括厅堂内坐着的人。
瞥见他下轿,易舷安站起身朝外走,他走得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便到了江昭面前。
还未说话,他的视线便落到江昭额头。
江昭光洁雪白的额头上赫然多出一道新鲜的红痕,微微鼓起来一点。
再结合他湿润的眼角,不难猜测刚刚发生了什么。
易舷安面色一沉,手在上头轻轻碰了碰。青年下意识往后躲,轻轻“嘶”了一声。
听见这声音时,他身形登时僵住。
良久,他小声道:“疼吗?”
江昭点头。
易舷安凌厉的目光顿时看向他身后那堆抬轿的纸人身上,双眸中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怒意。
“是不是这群废物东西抬的轿子太颠簸,才会让你不小心撞到头?”
他这副样子,好像只要江昭点头,他便会立刻将这些没眼力见的纸人挫骨扬灰。
江昭抬手,细细的手指搭在额上,若有似无地碰着,像是在小幅度地试探自己的疼痛感强烈与否,动作透着股稚嫩的可爱。
“不是它们,是我自己没注意,站起来的手不小心把额头磕到了。”
他这么一说,易舷安冰冷的视线这才略有收敛,只是眼里的冷意还未完全褪去。
“很疼吗?”他盯着那块微肿起来的皮肉,目光里的冷意刹那便散了,说话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动作也透着一股慌张无措。
“只有一点,一会儿便不疼了。”
漂亮又娇气的青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里蕴含着淡淡的水光,波光流转间,他轻声道:“你要是吓到我了,我也有可能会不小心撞到额头,又或是手、脚这些地方。”
“你真的不能吓我,易舷安。”
易舷安僵着身子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