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乔明弛喝多了睡绿化带一整夜,险些被呕吐物呛得窒息而死。还好他及时被路人发现送医,不然现在乔明弛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有了前车之鉴,心思一向细腻的江让不太放心。
他皱起眉,稍微松了松胳膊,却看见季梦真哼哼了一声,更“放肆”地往他身上靠。
没办法,江让只能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抓过枕头边的手机,给季成发消息:睡了?
屋内小台灯还亮着。
季梦真睡得香,鬓角头发乱糟糟的,胸口微微起伏。
江让靠近她一些,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江让又握着手机等了十分钟,没人回。
他打电话过去,也无人接听。
今晚乔明弛值班不在月虹时代,安亭又睡了,只有他能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让慢慢地抽出手臂,季梦真果然睁开眼,视线朦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有点儿分不清在现实还是梦里。
江让摸摸她脸,“你继续睡,我去一下三楼。”
季梦真长长地打个哈欠,扭头看他穿拖鞋,“怎么了?”
“你哥回来了,感觉不太对劲,”江让说着,安抚她,“没事,我去看看。”
季梦真一下就睡不着了。
她感觉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江让在旁边,而是因为楼上的某个角落。
她捂住胸口,有点接受不了这种骤然压抑过来的沉闷,“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翻身下床,拿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跟着江让一路轻手轻脚地上到三楼。
三楼的浴室门关着,里面雾气氤氲,灯火通明。
有人在里面。
江让一步上前,敲了敲门,压低嗓音:“季成?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江让管不了那么多了,示意季梦真往后退点儿,按下门把手,直接推门进去。
整个浴室里全是热气,白茫茫一片,江让脚上一双拖鞋踩得湿透了,他往前走几步,看见浴缸里躺了个人。
是季成。
浴缸内没有蓄水,只有花洒淋浴是开着的,水流很小,一点一点地往排水口流淌热水,季成浑身□□,像是睡着了。他面前的浴室玻璃上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雾,没有被人用手指抓挠过的痕迹。
“季成?”江让拍了两下他的脸,顺手抓过洗澡用的毛巾搭在季成裆部,“季成!”
季成浑身并不红润,脸色苍白,不像是酒后洗澡导致的休克。
他被喊了几声,眼睛半阗着,呼吸不顺畅,意识不清,平时强健的手根本使不上劲,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不舒服。”
季梦真急了,声调扬高:“哥,你哪里难受?”
“心,心悸。”
季成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指自己的胃,又想指自己的头,手却没有力气,抬不起来,惊厥了一下,侧过脑袋,“哇”一声吐在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