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不行?,这个月来,你家女郎每喝完一碗安胎药,就要?用些甜的果子、蜜饯子漱口,这样下去何止是对腹中胎儿不利。”
“更会对你家女郎的身子有影响。”
他看向宝嫣,对上那张略显疑惑和惊惶的小脸,解释道:“曾经也有妇人与女郎情况相似,以至出生时,导致母体难产……”
宝嫣有点吓到了。
柳太医:“所以也是为了女郎好,还请女郎暂且戒口吧。”
小观:“那,那还是圣上吩咐给女郎准备的。还说女郎都吃了,会有奖励呢?”
宝嫣冲小观摇头,不好意思?地对太医道:“小观的话大人不必当真,我会谨遵医嘱的。至于圣上那里?,我自己跟他解释。”
天子的话当然是不能违抗的,天子的宠爱也是一种荣耀。
柳太医理解地道:“圣上应是不知道女郎的身子不适合再多吃甜食了,等?开完药方,我也会亲自向圣上表明的。”
宝嫣哪想?到自己孕期喜欢吃甜的爱好被发现了,还要?被告状告到陆道莲那去。
她想?阻拦,却挡不住太医的热心肠,只能任由?跟她阿耶一样年长的大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给年轻的新帝说道。
宝嫣听到了偏殿的动?静,但?她没好意思?仔细听,在陆道莲回来之前,她躲到了殿内一角,在一张卧榻上假装看书。
结果陆道莲还是很快寻到了这里?,脚步声轻轻,但?衣袍以及佩玉的动?静,还是叫宝嫣发现他来了。
她不由?地屏息,兀自看书,等?陆道莲先开口提太医告状的事。
结果这人在她身旁坐下后,手扶着?她的肩,用一种轻淡的语气?抱怨道:“柳太医年纪太大了,若是普诗弥在,一定与他很谈得来。”
宝嫣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
陆道莲:“话多。”他好整以暇地戏谑地盯着?她,宝嫣受不住他此刻幽深的眼神?,好像下一刻他们?就能吻到一起去。
“他,他说了些什么?”她害羞地转移话题,也很好奇柳太医是怎么告她状的,“是不是说我……”
陆道莲道:“他没有说你,他在说我。”
要?不然陆道莲为什么会拿柳太医,当他那个爱说教的舅舅一样相提并论呢。
偏殿时,柳太医就道:“哪怕陛下要?赐死臣,臣也要?说,陛下不可再纵着?苏女郎吃甜食了,于她身子不好,她年少?,陛下难道也年少?吗?”
陆道莲:“……”
谁说要?赐死他了,老家伙就比较喜欢玩这一套,试探试探他的脾性。
陆道莲上榻,跟宝嫣挨着?躺下,侧身贴着?她的背,手微微揽住她的腰,瞄向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拿反了的书,淡淡说:“他是怪我,不疼惜你,纵着?你吃糖,今日的蜜饯子就被他没收了是不是?你说他会不会带回太医院自个儿偷吃了。”
他真的很没正经,宝嫣刚听得正好奇呢,就被他下一句话逗笑了,朱唇微开,艳若芙蓉。
陆道莲看得极其?认真,宝嫣瞥他一眼,轻轻推了他胸怀一把,“胡说,他偷吃我的蜜饯子做什么。”
陆道莲冷哼,他自己也是好心差点办坏事,被说道一通,也要?想?点法子,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发泄出来。
不过苏氏女笑得真好看,陆道莲把她手上那本根本没仔细瞧,装模作样的书抢过来丢到一旁。
又问她,“那碗安胎药,你都喝了?觉着?苦么。”
就在不远处的桌上,还留着?宫人来不及收拾的碗碟,宛若泥土般棕黄的汤药都见底了。
宝嫣一想?起那股药味,如遇难题,整张娇艳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吐露出小舌头,可怜道:“苦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