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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表情太严肃了，像在参加追悼会。”

nbsp;nbsp;nbsp;nbsp;“好吧。”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转身。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不怎么会讲笑话。

nbsp;nbsp;nbsp;nbsp;但她想看郑云州笑，不喜欢他闷闷不乐。

nbsp;nbsp;nbsp;nbsp;她查过很多资料，肝源配型的等待时间都不短，有的病人同时在好几家医院排队，哪个城市有了，便立刻坐飞机过去办住院，还有的等了大半年也没排上。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郑云州特别嘱咐，弟弟不可能这么快手术。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没关门，在书房里坐了将近一小时。

nbsp;nbsp;nbsp;nbsp;“我走了啊。”

nbsp;nbsp;nbsp;nbsp;楼下客厅里传来郑云州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她赶紧放下笔，起身喊了句：“我也来了，等等。”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飞快地下楼，到门口拿上外套，穿好后，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

nbsp;nbsp;nbsp;nbsp;她一副求夸的口吻：“我比你还快，比你先好。”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笑她小孩子：“行，叔叔一会儿给你颁个奖。”

nbsp;nbsp;nbsp;nbsp;“什么奖？”林西月仰起一双明净的眸子问。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低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去了茶楼再说。”

nbsp;nbsp;nbsp;nbsp;他们步行往胡同里去。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像个走在春游路上的小学生，不断提问。

nbsp;nbsp;nbsp;nbsp;她挽着郑云州问：“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

nbsp;nbsp;nbsp;nbsp;“就普通四合院那样儿，它大一些。”

nbsp;nbsp;nbsp;nbsp;她哦了一声，又天真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nbsp;nbsp;nbsp;nbsp;“不是买的，我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他是清末最后一批进士。”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夸张地张圆嘴，“啊”了一声：“太爷爷学识这么渊博，中央选调生呢。”

nbsp;nbsp;nbsp;nbsp;虽然比喻不是很准确，但郑云州看她那样子，也忍不住向上牵动脸部肌肉。

nbsp;nbsp;nbsp;nbsp;他笑着说：“是，以文人自居了一辈子，却养出个看见字就头疼的儿子，后来出去参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他，气得太爷爷卧病不起。”

nbsp;nbsp;nbsp;nbsp;“好有意思。”林西月也仰起脸笑了。

nbsp;nbsp;nbsp;nbsp;总算不负苦心人，她费了这么多口齿，逗得郑云州转阴为晴。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推开门，屋顶上、院内几株柳树上，都被大雪盖满，檐下挂着几根还没化的冰棱。

nbsp;nbsp;nbsp;nbsp;临近农历新年，接连几场大雪过后，院子里积得很深了，像要把夜色也埋进去，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nbsp;nbsp;nbsp;nbsp;不过路天天有人扫，郑云州说了句当心点，牵着她绕过影壁，进了东边暖阁。

nbsp;nbsp;nbsp;nbsp;屋内供着暖，林西月光顾着参观，冒汗了也没注意。

nbsp;nbsp;nbsp;nbsp;这里说是暖阁，但宽敞明亮，少说能容下几十人，一座金漆点翠宝石屏风后，放了两张牌桌，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正中的沙发上堆满了湘绣靠枕，案头的翡翠花瓶里供着鲜花。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脱了衣服，又把她也扯过来：“你不热啊？”

nbsp;nbsp;nbsp;nbsp;西月低着头：“让人挪不开眼，看得我忘了。”

nbsp;nbsp;nbsp;nbsp;他把她的羽绒服剥掉，丢在了沙发上。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和手。

nbsp;nbsp;nbsp;nbsp;看见郑云州在茶案边落了座，她也挨着他坐过去。

nbsp;nbsp;nbsp;nbsp;“挤不挤啊？”郑云州嫌弃地往下看了眼。

nbsp;nbsp;nbsp;nbsp;有谁喝茶挨人身边坐着的？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