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一旁心电图上的起伏越发微弱了。
“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贺律问。
比起五年前,他也瘦了很多,但到底没有朝辞这样病态的夸张,反倒越发显得他眉骨高耸,眼窝深邃。
他握着朝辞的手,一如在五年前的江边,问得小心翼翼,又在最深处藏着坚定。
朝辞看了他好久,久到干枯的身体到了极限。
——“好。”
心电图上的起伏彻底成了一条直线。
贺律吻上了朝辞的唇,眼泪滑落至下颌,却不见哀恸。
……
那天病房里挤了好多人,他们看着贺律带着朝辞的尸体去了殡仪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
或许这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果然,五天后,举办了两场葬礼。
贺律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后,抱着朝辞睡着了。
他抱得太紧了,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闻讯而来的贺律家人见状,只能流着泪,让他们一起被火化。
两个人,取了六斤骨灰,埋在了同一个墓碑下。
…………,!
sp;“绑着也挺好看的。”贺律说。
黄澄澄的气球飘着,的确挺有趣的。
他推着朝辞慢慢走着,渐渐地到了江边。
江边的风很凉爽,两岸的树木随之轻轻摇晃,在地上留下闪烁的光影。
“阿辞。”身后的贺律轻轻唤了一声。
朝辞微微转头:“怎么了?”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领个证……好不好?”他声音小心翼翼的。
朝辞有些惊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回头看向远处的大桥。
江面、水鸟、和芦苇。
“我没几年好活了。”他看向远处,目光平静。
“没关系,你别嫌弃我就好。”贺律越说越声音越轻,像是很气弱似的。
【唉。】朝辞突然对着系统叹了一口气。
把系统吓了一大跳,还没见过这祖宗这么模样过呢!
【咋了?】系统问他。
【有点心软。】朝辞说。
系统都快怀疑它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它本身就是一堆精密的数据,哪儿那么容易出错。
沉默一瞬后,它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咱们收手?】
【……倒也没心软到这个地步,还是得早点回去的。】朝辞说。
【……切,渣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