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叶远,用一种,近乎艺术的,精准与冷静,在处理着,勒纳尔-富凯那颗,已经衰败的心脏。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完成一件,最精美的,雕刻作品。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叶远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他死不了。”他看着唐宛如,很平静地说,“但是,他脑部的路易体病变,已经不可逆转。剩下的时间,他会活在,最清醒的,认知里,和,最不受控制的,身体里。”
“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不寒而栗。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爱马仕丝巾,包着的,东西,递给他。
叶远打开。
里面,是一根,还带着温度的,油条。
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
“有点凉了。”她说。
叶远拿起那根油条,咬了一口。
不脆了,有点软。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吃完了。
“奥德赛”号,开始返航。
那片曾经被军事封锁的海域,恢复了平静。
圣米歇尔山,依旧在夕阳下,静静的,矗立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船长室里,唐宛如看着舷窗外,那轮,巨大的,诺曼底落日。
“那份‘病历’和‘手术刀’,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