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那些由爱丽舍宫御用主厨精心烹制的,例如“布雷斯鸡配羊肚菌酱汁”和“黑松露土豆泥”的菜肴,已经无人问津。
昆庭的银质餐叉被随意地扔在盘子里。
巴卡拉的水晶杯里,1982年份的拉菲,正在无声地挥发着它昂贵的单宁香气。
剩下的十几位宾客,全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刀叉。
他们看着叶远。
那种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好奇与审视。
而是一种最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台拥有自主意识的高精度核磁共振仪。
能在一场晚宴的时间里,看穿他们所有用金钱、地位和最顶级医疗资源小心翼翼维护着的脆弱肉身。
以及,那些他们自己都尚未察觉的,隐藏在细胞深处的定时炸弹。
法国总统在亲自送走了苏拉吉大师后,快步走了回来。
他那张习惯了在各种国际峰会上保持微笑的脸,此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僵硬。
“叶先生,”他走到叶远身边,语气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一个大国元首对重要宾客的礼节性寒暄。
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时,那种本能的求助。
“我代表苏拉吉大师,和法兰西,感谢您。您的。。。。。。诊断,或许拯救了一位国宝的艺术生命。”
叶远终于将那只蜗牛壳的螺旋结构研究完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不用谢。”他平静地回答,“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总统一时语塞。
他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唐宛如。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