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下去,不要让她到处乱走。”他对着士兵们下令,转身背对艾玉就要离开。
“哎呀,你怎么不理我?”
少女在石砖上踩出轻快的碎响,趁吉斯蒙德转身时突然抓住他覆着皮革手套的右手。
男人掌心的茧硌得她轻呼,却在顷刻间被她攥得更紧:“走嘛,我难得来一次,你难道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所有人看着调皮地像只小猫的少女感觉风中凌乱,而领主沉默的态度也分明是种纵容。
“你想要我怎么尽地主之谊?”鬼使神差的,他居然问出这句话来。
“陪我一起在城堡里探险好不好?我就喜欢城堡探险呢。”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捣乱的小动物,却在跟随她踏上玫瑰回廊时放慢了脚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踏入猎人陷阱的猎物。
……
“陛下,卡西米尔治理的领土上,所有的年轻少女都已经被处死。”
猩红地毯在王座下蜿蜒如凝固的血河,女皇的鎏金长甲叩击黑曜石扶手,出毒蝎摆尾般的脆响。“退下吧。”
她没有在意禀报的下属脸上划过的一丝不忍,反正对她来说,这些小世界的人都不过是好用而趁手的工具罢了。
只是每一日前千篇一律的生活,偶尔也会让她感觉到一丝空虚。
虽说已经站在了这个小世界的最顶端,生杀予夺,应有尽有,但她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种隐隐的声音,告诉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她不该在这里……
那她应该在哪里?
恍惚间,她从一旁的镜面反射中看到了身旁侍从对她的惧怕以及……厌恶。
“你刚才在看什么?”
月姬猛然抬手攥住侍从的银将他扯到膝前,却在男人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你惧怕我,厌恶我?”
“我是高高在上的女皇,是掌控你们所有人生死的神。”她傲然道。
能在她的身边做侍从,服侍神明本来是他们最幸运的事情,可她却时常从这些贴身近卫官或者侍从的眼底会察觉到不忿,隐忍,甚至嫌恶的情绪。
哪怕她一次次重置时间,改变他们的记忆,可过不了多久,这些人都会开始慢慢背叛她,就和那些领主们一样。
这让她的心头涌起了巨大的怒意。
镶嵌在墙面的菱镜同时炸开裂纹,随之而来的是银侍从逐渐的衰老,片刻后,原本清俊的少女就化为白苍苍的垂暮老人,最后渐渐佝偻,甚至化为一捧地上的黄土。
既然是养不熟的狗,那就埋了吧。
月姬并未觉到,临死前,他的眼底并没有恐惧,只有释然和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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