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时分,城中突然喧闹起来,冯继业走出书房朝外看去,只见南方的天空火光冲天。
“将军,粮草走水!”亲兵匆匆跑来禀报,灵州本就被围困,粮草可是关乎城中多少人的性命,这一烧,接下来灵州要怎么守?
“报—”又有新兵跑来,“将军,曹彬攻城了!”
这么巧?
冯继业捏紧了拳头,城中有奸细,这一招是要让他们自乱阵脚。
“慌什么?本将还没死呢!”冯继业大步朝前走,又道:“把人质押上城墙,曹彬要真敢攻城,就给本将把人扔下去!”
“是!”亲兵转身就走,跑去府衙大牢把人质提出来。
可当亲兵抵达牢房时,看到的是横七竖八倒着的狱卒,牢房里头空荡荡的,里面哪里还有人,连一根头丝也没有了。
“怎么会。。。”
一行十几个人已是通过小院的水缸,自密道出了灵州城,吕端一边走一边感叹,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啊,要换做他来修城墙,哪里会想到修一条密道的。
可多亏了曹十七这一出,要不然他们这下场定然凄惨,摔死就算了,不知能不能留个全尸。
密道外有人接应,接到了人立即返回了大营之中,曹十七却再度返回密道,他这仇可还没报呢!
曹十七带着十几人返回了府衙大牢,冯继业听闻人质被救走,定然会忍不住想来看一看的吧!
他这人多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果不其然,曹十七在府衙中没等多久,便看到了一身怒意的冯继业,他瞅准时机,从遮蔽处朝冯继业冲去。
曹十七的刀锋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锋芒,直劈冯继业面门,二人身后亲兵也战在一处。
“铛—”
冯继业横刀格挡,火星四溅,他看清面前的人后,狞笑一声,“曹十七?你命真大,竟然还没有死,这几日城中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曹十七冷眼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仇恨更是浓烈,“是,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
“杀我?有本事来啊!”冯继业说完这话,手中猛然力,刀刃顺着曹十七刀身一绞,曹十七虎口剧震,长刀险些脱手。
“你不过就是个守门将,得朝廷几分青眼罢了,也敢在本将面前叫嚣!本将杀辽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曹十七咬牙不语,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赵昌言说得对,他这伤本就没有大好,使不上力让他的刀势也慢了几分。
冯继业看准破绽,长刀猛然横扫,曹十七急退,刀刃仍旧在他胸前划开了一道口子。
“咳—”曹十七踉跄几步,刀尖拄地才稳住身形。
“去死吧!”冯继业大步逼近,长刀高举,刀刃映着火光,血色中照出曹十七的双眼,让他看见了眼中满含的不甘。
“嗖—”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冯继业咽喉,冯继业仓促侧头,箭矢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带出一丝血痕。
“曹十七,你真不要命了!”赵昌言手持硬弓,从街角急奔而来。
冯继业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眼中凶光大盛,“又来一个送死的!”
赵昌言手中长刀如龙,直刺冯继业心口,冯继业挥刀格挡,却不想曹十七竟强撑起身,一刀横斩他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