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妙生。
我靠,这谁啊?不是我夫人啊?完全没印象,莫非是你的情人?
沈云悠用眼神向我发出如此疑问。
我当即摇头,却又默默避开她的视线,紧盯着外面的动向。
那付楼主方才在我和沈云悠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惊慌不已,哆嗦着肩膀,一副两边都惹不起的模样。
可这时对方都亮剑了,他所发出的声音反倒镇定有气势了许多:“李妙生,京城暗界虽由你掌控,可天子脚下还有王法。你带着一帮人将我春日楼莫名围住,又架剑在我的人的脖子上,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找人。”
付楼主要个理由,李妙生善良,便立即给了他三个字的理由。
话音才落,长剑便紧压小倌的脖子,瞬间白皙的脖颈上就被割划出一条红色血线才又收了些许力度,随后他垂眸向小倌问话道:“那床上凌乱,刚才和你一起躺在床上的还有谁?”
李妙生问话间是背对着我的,他另一只手的食指十分不耐烦的轻轻敲点在身侧,这和我平时思虑事情或者心情焦躁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很是相似。
那小倌大难当头,两行清泪无声流下,眼睫湿漉漉的颤了颤,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床底下的我和沈云悠所在的地方。
顿时,我心拔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我的头顶。
遭大邪了!
你说我就算被跟踪为什么要跑进花街啊?跑上师府那个探子根本进不去的铁桶也行啊!
啊?
死脑子你说话啊,你快想起来啊!你上次控制着这张死嘴和李妙生说什么了啊!是不是答应过别人什么?!快动一动啊!
然,这脑子根本就动不了。那小倌几近于绝望和破碎的神情映照在我瞳孔里,我感到大脑发麻,说不清是恐惧还是什么,视线控制不住的停滞在剑刃上那道血痕慢慢凝聚出的一小滴血上。
随后我便看见小倌的嘴张开了……
这刻,我心如死灰。
因为在这种时候,不用猜都能知道。
这小倌必然会报出我的名字。
但凡是这条花街里混迹的人都不难看出,李妙生如此大动干戈来寻的人定然是突然选择来春日楼的楚二世女。
而花街里的人也都不傻。
有身份的人他能不惹就不惹,既然我和沈云悠都出现过在这间房里,而李妙生又是为寻我而来,那在这生死攸关的面前,他当然要立即说出李妙生想听的来留自己一条性命,然后不把另一位无关的贵人拖下水。
果然,下一刻就听小倌道:“是楚二世女。啊!”
一句话的话音都还未落,那剑似乎又压进了肉里半分!我看着都咋舌,莫名觉得脖子疼。
赶紧想想赶紧想想……
我好像记起来了:我说我会再来找他,听他解释,他说他等我。
爹的,他要是不亮剑,我还真都要忘干净之前自己之前从赴欢楼逃出,对李妙生说了哪些花言。
“楚二世女?”
李妙生声音中满是质疑和低讽。
李妙生一手执剑弯腰,另一只手捏起小倌的下巴,又问道:“你?……你是在做梦吗?”
小倌眼睛睁得大大的,脸已经完全是僵的了,泪水满面,维持着一种惊恐至极的面貌,下意识就一直解释,企图获得一丝生机:“是,是世女,但她听见动静就把我扔下从廊台出去了,世女她并非是看上奴,只不过……只,”
他终于发现,后面所说的话李妙生并未能听得进去,就好像他唯一能救自己的话就只有那一句。但从他说出楚二世女的名字的时候,便已经将自己的生路给断绝。
李妙生的剑虽已经从他的脖子处挪开,可剑尖却始终在他的皮肤上游移,剑尖蹭着皮肤轻划,一路往下……
小倌本就只是虚拢着的衣服被剑挑开,从锁骨到左胸的红色乳晕旁边,停留了一会——那里有个吻痕,再往下吻痕越发密集。
一个个吻痕在无声彰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此之前是多有受那位女子的疼爱。
某些场面无需人说就已经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自动生成……
剑尖还在向下,划过肚脐,小腹……
观看到此,我不禁转目看向身边的沈云悠……狗东西能不能别这么会玩?我回去一定要去告诉她哥面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