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倒是轻松。
我拒绝道:“你自己听听呢?说的这些像话吗?我风流可我不下流,这种利用纯良男孩来达到自己肮脏目的的事我可做不到。”
“纯良!你说他纯良?!”兰辞咬牙切齿:“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洗衣拖地递鞋吃剩饭!既你觉得他纯良,那你倒是如他所愿的把他娶了,对你我今后的计划都好,而不是在这里空耗!”
是了……这几日左泊川总笑盈盈却又理所当然地使唤着他做各种合理却又搓磨人的事,以至于短短八日,兰辞那双没什么茧子的手心皮肤逐渐有变硬、皲裂的趋势。
而这八天里,我与兰辞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培养感情“着,可只要没有旁人在,就是这样一幅你催我我怪你的画面。两人都心急两人也都烦躁,可就是孤立无援的在人家左泊川的地方毫无办法。
“……你看你又急,”我拨开他朝屋内走去,边道:“你就催着我上他,你倒是在你自己身上想想办法啊。”
兰辞一愣,转头也跟着我进屋,见我又大白天就爬上了床,准备挺尸消磨时间*,他急躁地手掌拍在我脑侧,然后俯身紧皱眉道:“说实话,楚大人!我要是个女子,若左泊川看中的是我,我早上了他了。我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我可是能付出一切的。而你呢,你明明在京城就纵身于男色之中,连我的前夫人与我有有婚约期间,你都丝毫不介意也不避讳与他白日宣淫,怎么到这关键时刻,又不行了呢?我真不理解你!”
什么叫不行!
兰辞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行?!
拜托!我每天面对一个妙龄男子有意无意地暗示和明撩,能闭眼忍住真的也很不容易好吗?
且这可是左泊川啊,是那种沾上能白吃讨得到好的小男郎吗?他那双看似纯良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能生出坏主意来。
之前听他说什么若娶了他就什么都听我的,我还真差点上头,可仔细一想,我便又觉得人家左氏这是早做好了套子,就等我伸头这一下了,一旦被套上,价值定会被榨干。
惹上左泊川,就算往轻了说,那也得落个家宅不宁的局面,毕竟他可是摆明了只想做我主夫人,其他位置一概不考虑的。
不然我是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快把我的死讯传回去,反正这至少证明了他们左氏肯定不与我同心。
听到“不行”两个字,我差点就要翻身起来,气得绕屋走一圈。
可转念一想,我海量能撑船的肚子里顿时冒出一股子坏水。
好罢,反正目前横竖都找不见出去的路,那不然就把自己的日子捯饬得好过点?
于是我本还懒懒散散的眸子一凛地就直视向压在我身上的兰辞,开口道:“你也可以是女的啊,你不是淮北王吗?淮北王不就是女的吗?你也有着不凡的身份,且你现在身上还没有了婚约,那你倒是想点办法啊,不然你就穿上女装,让左泊川移情到你身上,那也是你的本事了不是?”
见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兰辞愣了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垂眸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抬眸与我对视,再开口时突然就换了种语气:“我其实也知道你也在为难着,也很急切,只是确实我们两人现在的处境特殊,一朝被缚,难以翻身,所以我方才那番话其实不是真的想怪你,只是看你最近慢慢开始变得颓丧所以……”
他顿了顿,然后眼神真挚无比地对我说道:“经历这么了这么多,我其实是已经把你当作生死相交的友人看待而想提醒你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很危险的,我们不能就如此被困在这一方宅院中,逐渐被时间消磨意志,变得消沉,我们需要团结需要相互信任。”
我:“……”
要不说我们南嘉国不管哪个氏族对自己门下的孩子们授的人生第一门课就是嘴遁呢。
若上位却不会靠一张嘴去拿捏哄人,让她人为自己做事甚至卖命的上位者,那都是不合格的。
而兰辞显然是被兰氏培养的非常成功的一位家主。
他这番话讲了很多,从逻辑到情感无一破绽。
而我也静静听着,顺了他的思路在心中思量着、等着……
终于等到了他的最后那句话,他问我道:“还在的罢?那块玉佩……”
看吧,在这等着我呢!
且原来以前我在向别人说那些花言巧语的时候,对方竟是这种感觉。
216
第216章☆、第216章
◎反向施法◎
在兰辞那样一番长篇大论下,我看他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
眼里都是信任以及对他这个人的人格魅力的迷恋。
他问玉佩,我便便立即点头,将压在身上的他稍微推开了些后,从怀中将那块精致的玉佩拿出给他看,然后道:“在这呢。我其实也隐隐猜出这玉佩对你甚至对兰氏都很重要,所以一直小心收着的。”
玉佩一出来,兰辞的视线便有些难以移开似的定在那上面看了好几眼,这才艰难将自己的视线移回到我脸上,继续道:“我就知道玉佩其实让楚友拿着不会有事,甚至比放在我自己身上还要让人安心。”
话虽这么说着,但他的手已经朝我手中的玉佩伸来,就如只是从我手中接过一个很没什么价值和争议的小物什一般。
“嗯!既然兰友如此信我,那我发誓,它在我这里将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保护着!”
边说,我边将手往后一撤。
兰辞拿玉佩的手落空,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