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记得,那两个伙计的证词多有出入,怕是他们根本就没看清。
又被陶夭再三逼问。
有时候,记忆也会欺骗人。
“哎呀,他们哪里懂什么是蓝,什么是绿嘛!”
陶夭努力将口中糕点咽下,才将话重新说顺溜了。
“所以,我怀疑,这蓝色,是命妇们常常穿的那种宝蓝色的命妇袍,今日便特地去确认了。”
她可是很严谨的好吧!
据那伙计所言,确实就是那种颜色。
“你可知,蓝色命妇袍的品秩?”
“你想说什么?”沈卓挑眉。
听她这语气,想必心里早已有了计较。
“我想说……那日,试吃会的名单上,只有一人符合。”
陶夭卖了会儿关子,终是忍不住凑上去邀功。
“我怀疑,伙计所言,凶手被斗篷绊了一跤,一瘸一拐……”她摸摸下巴。
“就是崔氏。”因为青玄观之事,她落下了脚疾。
据陶夭猜测,崔氏可能是提前得知王春的计划,一路跟踪至得意楼,去涂了蜂蜜,借刀杀人。
这样,儿子和夫君都能保住。
或者,就是她指使的王春?
那日,在静怡园,她俩众目睽睽之下演了一出戏,不过就是为了能帮主母撇清关系而已?
“王春会帮她么?”
沈卓回想当日王春面对崔氏时的态度,觉得那撕心裂肺的不甘并非惺惺作态。
“那也未必不能作伪。”
陶夭见过许多演技甚佳之人。
“画龙画虎难画骨嘛!”
“此事,还需慎重,不如再去询问王春?”听了陶夭解释,沈卓亦重视起来。
“啊?还去啊?”陶夭赶紧接住自家嘴里滑下的糕点屑沫。
又要花钱啊?
“嗯。”
沈卓一脸郑重。
“……好吧好吧。”
养个夫君还真是花钱呢,啧啧。
“是我。是我将蜂蜜涂在点心上的!”
于大牢再见王春时,她的眼里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疯狂或是遗憾。
反是一种让陶夭觉得鸡皮疙瘩抖一地的平静。
“怎么会这样!”
陶夭双手扒住栏杆,想去扯王春袖子。
却被躲过。
气得她直跺脚。
“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先前……不过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