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么点时间讲得完?”
姜鹤羽的视线落在他因为疼痛而动作不太自然的左臂上,声音有些冷,“有什么事等我下值后细说。”
江离识趣闭上嘴。
他随意披了件外袍,走到门口叫来敛秋,让她将净面的热水端来。
阿羽要去上值,一会儿就得出发。他倒是之前就跟蒋峰毅那边找好了说辞,可以空闲出一日,正好安排赵恒的事。
姜鹤羽听到他与敛秋说话,忽而想起些什么:“昨晚我睡着后……”
昨晚的场面实在有些混乱。
也怪这人实在太乖,她要什么,他就听话地给什么,她不要什么,他硬是憋疯了也不敢乱动分毫。闹到最后实在过火,好像还未来得及清理便累得睡过去。
谁知一早醒来却是浑身清爽,就连上值要穿的衣服也备好了。
江离红了脸,轻咳一声:“我说我先前沐浴没洗干净,让洪枫帮忙又重新烧了水。“
若是侍女还在,便不必找这么多借口。奈何姜鹤羽一直都没有让侍女守在卧房的习惯,他总不能大半夜衣衫不整地跑去耳房外喊人。
姜鹤羽捏捏额角:“今日便叫人在盥室后边砌个灶台。”
“听你的。”
不过多时,敛秋便端着热水来敲门。
江离刚道了声“进”,一团雪白的影子迫不及待地从敛秋身后挤进来,一狸当先,直奔江离而去。
跑到半路,它一个激灵,猛地放慢脚步,湿漉漉的鼻尖抽动,怀疑地四处嗅闻。
虽然屋里清理得很干净,但狸奴的嗅觉总归是要比人类要更敏锐一些。
敛秋放下热水,极有眼色地退下。
留下来的不速之客却不安分,转了几圈后突然尖细地嗷叫一声。
“喵!”
阿狸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猫眼,三两步跳上江离的膝头,一双爪子愤怒地在他胸口拍打。
叛徒!
他还是个单身狸奴呢,身为铲屎官竟敢快他一步!
江离笑笑,一手地握住了它乱动的爪子。
他从柜中取出猫梳,耐心将它的长毛一点点梳顺。
阿狸大人被伺候得当,舒服地伸个懒腰。一双鸳鸯眼半阖着,决定暂时原谅这个叛徒。
铲屎官任劳任怨,这猫愈发肆意。长长的猫尾惬意打着卷儿,时不时拍在他的衣袖上。
江离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微红,看向不远处的姜鹤羽,开口与她商量:“阿羽,不若……我们给它换个名字?”
“给谁?”
姜鹤羽忙着收拾。
“……阿狸。”江离声音有些沙哑,捏着猫梳的指尖微微用力。
姜鹤羽手一顿,片刻后若无其事回道:“随你。”
江离笑了:“阿羽觉得换成什么好?”
姜鹤羽:“你文采好,你来取罢。”
他抚着白猫柔顺的毛发,思考片刻,对它道:“就叫你尺玉,如何?”
狸奴不答,便是默认了。
江离好心情地继续给它梳毛。
姜鹤羽拾起桌上已经包好的早食,拎着药箱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