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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往年的【一切出世】也不会有这么断层碾压的六位数投票！”

“是啊！一条优仁那个小子虽说是万年老二，但好歹是星级厨师，每年的票数咬得也紧！怎么今年他们换了一个厨师反而将所有人的票都吸走了？！”

“这个票数不对！”

主厨们，特别是比赛时动了歪心思的主厨们纷纷大喊：“黑幕！一定是黑幕！”

“你们给我闭嘴！”

会场里等待最终结果的不仅仅只有厨师们，还有一些无事逗留在这里的游客们，听到有厨师在质疑他们认真投出来的票数，立刻大声斥责道：“一群吃老本的家伙！”

既然有从业几十年的资深厨师，就肯定有更多沉迷美食的资深食客，这个开口反驳的老者正是这样的人，他是熊本县本地的资深食客，不仅每年都会来藤崎宮秋季大祭的料理比赛上品尝新美食，甚至还会在平时无事的时候专门去这些餐厅体验全套料理。

而相较于许多看热闹的大祭游客们而言，老者这样的资深食客才是餐厅们参加比赛的主要目标受众。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餐厅有那么多，光是熊本县的熊本市就有几千家餐厅，更遑论熊本县有五十个左右的小县城，可以想象这块土地上的餐厅数以万计，而除去旅游季外的本地食客们总数就那么多，是以餐厅的竞争格外激烈，这也是为什么往年的前十餐厅对远月温泉村的敌意如此之大，因为温泉度假村的受众很大一部分都与他们重叠，

老者就是本地食客之一，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的他退休之后最喜欢的就是发掘熊本县各地的美味料理，可随着鬼追武长达二十年的比赛霸主地位不动摇，越到后来前十餐厅参加比赛时掏出来的料理就越没新意了。

“一个一个的，都把比赛当成什么了？！”

老者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着这群中心区域的主厨们怒斥：“前十年的比赛我还能看到你们在料理上试图思考创新的心意，但是最近几年越发敷衍了！”

“你！拿第十、十一名已经快十年了吧？”

老者背着手，小步小步地走到中心区域的餐厅摊位前，开始指着主厨的鼻子一个一个地骂：“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在料理上下功夫，现在已经连续四年都拿樱肉来参加比赛了！去年还知道在包装上下功夫，今年干脆一点都没变，你好歹在造型上再创新点呢！我看你今年还拿了八千多票，这八千多个基本上都是外地游客吧，为了偷懒你家传统招牌的脸都不要了！”

“哇！好会骂！”

年轻的留子们在老者毫不留情地攻击下瑟瑟发抖，又感同身受地酣畅淋漓：“就是感觉跟我爷爷骂我爸的姿态好像。”

“这日本老大爷攻击力强的没边！”

“威武雄壮的老爷子，让我与有荣焉啊！”

“与有荣焉？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大家不都是年轻的时候叫馋鬼，年纪大了就成资深食客了嘛嘿嘿嘿！”

“你小汁连吃带蹭是吧？”

“我……”

平时在餐厅里从未见过有食客会指着他的鼻子这样说话，手下足足有十四个助手的第十名主厨脸色涨红，脸皮抽搐地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人家确实言之有物，他今年大部分心思都在撒钱打压竞争对手上了。

而且参加几年比赛之后他自己也发现了，虽说参加比赛的核心目的是吸引本地资深食客前往餐厅，但比赛时的票数大头都在外地游客手上，因此注重票数的他在今年决定拿出自己最得心应手，接受多年市场考验的本地传统烤樱肉来吸引外地游客给他投票。

但现在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外地游客的票数没有吸引到多少，本地食客的市场他似乎也弄丢了……

“还有你！第九名九千多票。”

老者慢慢走到隔壁摊位上：“也是吃老本吃了十年。”

“还有你，你，你，你们——！”

老者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嗓音在中心区域的上空回荡：“自己为什么拿这么点票数心里没数吗？鬼追武的【一切出世】之所以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地夺得胜利，本质是因为这个料理千变万化的特殊性！不说每年比赛的味道都有不同，就是同一年里每个游客拿到的料理味道都天差地别，但是你们呢？真以为人家用【一切出世】这个料理拿二十年你们也可以？”

“人家每年的票数为什么只高你们几百几千票，但是每年都能拿第一的原因是一点都不深思吗？”

老者说着，慢慢走到了往年票数一直紧紧只在鬼追武身后的一条优仁面前，目光犀利如刀，深深射向了一条优仁内心深处，他意有所指道：“那是因为【一切出世】的制作难度大，需要鬼追武根据每一条鰤鱼的具体状态现场烹饪，因鱼制宜，所以他每年分发给游客的【一切出世】数量比你们少很多。他的基数天然就比你们少，因此他跟你们的票数差距才不会那么大。但基本上每一个尝过鬼追武【一切出世】的游客都会将票数投给他，这种连续胜利二十年，留存率依旧能够接近百分百的料理不是简单地用同一份料理连续参加比赛就能复刻出来的。”

“……”

老者的目光如闪电般精锐，被目不转睛盯着的一条优仁见状眼神飘忽，错开看向一旁。

他暗地里研究【一切出世】多年，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鬼追武死后他才会那么高兴。但鬼追武只有一个，所以在鬼追武死后他最多只是在摊位分配上使了点劲，大部分精力全放在了远月温泉村和自己料理的创新上面了。

但是为什么——

“但是远月温泉度假村不一样，他们的实力与你们相比本就不弱，更何况他们的料理比起你们而言新颖不少。”

老者冷笑一声：“你们以为现在的游客还跟原来那样吗？从什么杂志广播电视上看到过时多日的宣传，然后来熊本买本旅游手册就行了？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个人自媒体如不知火海里的沙丁鱼一般多，你们参加比赛的料理有没有用心人家上网一搜全知道了，还真以为自己偷懒没人发现呢？”

“……”

虽说是在骂其他餐厅没有创新，但是一条优仁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老者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