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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莹莹（第1页）

说起这份暗翎阁的调查，还得多亏于慕雨当初那纸替二人遮掩的“证词”。

楚文帝疑心极重，那日在殿上看似轻描淡写将此事揭过，事后便差人彻查三人旧事。而受命之人，恰好是陆崖。

因此，那份为楚垣与于莹莹洗脱罪名的供词，纪韶华也得以看到。

之前她便觉二人之间的相处，有哪里奇怪。

比如，为何于莹莹是主导者，而楚垣对她竟是言听计从？

反观自己与陆崖初时合作，他疑虑重重，作为掌权者，亦有自己的计划算计与私下安排，不会全权听信于她。

而自己重生一事，哪怕说与安王听，都得被当成撞坏脑子的疯言疯语；可楚垣，大事上从未质疑，于莹莹仿佛说什么他都信，连登上皇位这等大事，也敢押宝在她身上。

就算于莹莹多次成功预言，在诸多关键节点提供助力，可追溯回早期，于莹莹在于家，还是个被冷眼相待、常年挨打的庶女时，便说不通了。

在于慕雨的供词中，楚垣竟然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一个荒唐的建议：让庶女代替嫡女入宫选秀。

这太不合理了。

一个从小被辱骂殴打的庶女，凭什么能轻易出入家门，与皇子偶遇？

若此事还能靠于莹莹的“预知”能力解释，那么最令她生疑的，是供词中一句：三皇子相助，改善吾妹境况，于家无人再敢辱骂殴打。

可于慕雨身为嫡女，自小护其多年都收效甚微，一个陌生男人出面，便能解决麻烦，未免太可笑了些。

要说他明示皇子身份，由家主出面刻意严加约束家仆，虽说得通，可这又有悖于前一点。

他为何能为一陌生庶女，做到如此地步？

种种疑点下，她先让陆崖去查两人初见时机。

结果还真查出些东西来。

大约在于慕雨遇见楚垣一月前，于莹莹便早一步与他，在金城的湖心亭相遇。然而经打探而知，在更早之前，有一身着云锦，世家贵公子打扮之人，向附近的商贩打探于家庶女。

两人“偶遇”之前，楚垣就已经知道于莹莹的存在。

这哪里是偶遇？分明是蓄谋已久。

楚垣，早就在找她了。

暗翎阁三次的问询机会，这第二次，纪韶华便用来获取关于两人的情报。

而这就是那张玄纸由来。

于莹莹看见玄纸时原本不屑的表情僵在脸上，拿起读完后，脸色霎时惨白。

什么叫在她八岁时就私下调查？

什么叫他在亭中等了三个时辰？

什么叫收买于家仆从，长年对她施行虐待？

于莹莹手一抖，玄纸掉落在膝前，她气得双肩颤抖，双眼泛红，"哐啷"一声，手中茶盏被她摔碎。

她抄起碎瓷片，却不是朝纪韶华，而是转身直逼白惑，几乎是吼出来：“你说！我来这个鬼地方，是谁所为！”

白惑语气依旧温和：“我不欠你因果，所以无法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