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壮心急火焚地赶回府邸,远远就看见陈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收拾书房的狼藉。庭院里一片忙碌,几个小厮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散落的书籍和文件,地上还残留着几片纸张随风轻轻飘动。
“将军回来了。”陈管家快步迎上前,躬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属下正在安排人手收拾。”
周三壮目光在院内扫视一圈,眉头微蹙。阳光下,书房的窗棂已经被修补好,但那些凌乱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夫人呢?”
“夫人在厨房。”陈管家连忙回答,“今日夫人一大早就去了集市,说要亲自下厨。”
闻言,周三壮大步流星地朝厨房方向走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吩咐道:“陈管家,把所有物品都搬出城去,一件不留。”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奴才这就安排。”陈管家应声,随即转身去指挥下人加快动作。
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混合着新鲜蔬菜和调味料的气息。孙星正在灶台前忙碌,听到脚步声回头,就见周三壮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逆光而立。
“三壮,来得正好,帮我端菜。”孙星笑着招呼,手上的动作不停,将最后一道菜装盘。她今天特意梳了个简单的髻,鬓角因为热气微微湿润。
周三壮二话不说,一手端起两个菜碟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右紫见状,连忙带着几个丫鬟跟上去帮忙。厨房里的温度很高,但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夫人真是好福气。”沈妈和秦妈在一旁笑着说道,“将军这般体贴,难得见呢。”
孙星洗净手,先去叫上若儿和玉儿,一同往正厅用饭。走廊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将地面映照得明明暗暗。
若儿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起今天在学堂里学到的新诗,说起院子里新开的花,可一进正厅看到周三壮,顿时撇起小嘴。这铁柱爹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循着味儿找来的?
不过看到满桌子的菜,若儿心情又好了起来:“爹——”她拖长了声音喊道,蹦蹦跳跳地跑到周三壮身边。
“嗯。”周三壮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孙星的身影。他看着她优雅地落座,动作轻柔地为两个孩子布菜,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饭后,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孙星遣退下人,转头问道:“新兵的事情解决了?”她一边收拾桌上的茶具,一边随意地问道。
“嗯,跟你想的没错,是墨将军故意为之。”周三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他们想借此机会试探我的态度。”
孙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他们提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演技不够?”她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周三壮无奈地点点头,想起今早的场面,仍觉得有些好笑。他正要说什么,却见陈管家匆匆进来。
“夫人,梁宁来访。”陈管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周三壮眉头一皱:“不见。”他的语气冷硬,显然对这个不之客十分不悦。
话音未落,梁宁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目光扫过桌上的残羹,遗憾地叹了口气:“师父,钱商人来了,想当面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