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最高兴了,以前不爱喝酒,今日都喝了几杯,招呼八兴坊熟客吃好喝好,面对陈巧莲、周香萍的夸赞贺喜,蒋芸面上压不住笑,说:“可不是,甜甜找到了周滨,我是高兴的。”
“她日子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这些年,我二娘东奔西跑不容易,甜甜最乖知道她娘不易,帮衬家里许多,她是我看大的,现在可算是好了,我也安心了。”
“我就是死了——”
周香萍忙握着蒋婶的手,“大喜日子,婶子你说什么呢,高兴糊涂了。”
蒋芸喝多了,确实是高兴糊涂了,回过神忙说:“对对,乐糊涂了,还是香萍懂我,大喜日子不说过去那些不好的话,过去都过去了。”
“可不是嘛,婶子现在都是好日子,二娘生意顺当红火,八兴坊丁一坊妇人夫郎都敬佩,汤老板买卖做得大,带着你住大宅院,你家大娘又孝顺时不时进城瞧您,就是三娘,我瞅着还跟个没嫁人的小姑娘似得,这是日子过的顺畅好啊。”周香萍连着夸。
蒋芸一想,香萍说的句句在理,现在她还有什么操心的。
好事都是好事。
大家吃吃喝喝,都乐呵呵的。
小酒楼放三日假,参加完甜甜婚礼,还有前一日的筹备,说来说去真闲着就一日。汤老板大早上摊在竹榻上不起床,翻了个身,说:“结婚还挺好的。”
不是结婚好,铁牛看出来了,夫郎这是喜欢放假。
他给显灵捏捏肩膀。
“不如缓几日开门?”
汤显灵摇头不干,“还是得有点上进心。”
“你已经很上进了。”
汤显灵翘着二郎腿,看铁牛说这等违心话,不由眉眼弯弯笑说:“放眼看去,就是吃食摊子都没双休过,咱家日子节奏已经很缓了。”
铁牛还要再说,汤显灵突然问:“咱们俩结婚是不是有十年了?”
“今年第十二个年头。”铁牛答。
汤显灵:“……”他又看了看铁牛,仔细的看,“我咋感觉咱俩还像是刚成亲那会。”
“你没变啊。”
铁牛听了心里高兴,“你也没变。”
二人感情一如往昔,多好。
俩人今日腻歪,不做饭,就在家闲散摊了一日,彻头彻尾‘摆烂’放松了一日。
天气略凉快些,汤显灵听食客说,最近要挖河——政府征工人,不给工钱但管饭,农籍可以免粮税,城里百姓则是可以免人头税。
也算是有点补偿了。
酒楼客人闲聊,有人说还好给免了些税,有人则是连连摆手说可不敢去,挖河床开河道要累死人了……
“不像啊,如今还给免税,不是强征,说明官老爷还是把咱们百姓当人看的。”
“你要去你去吧,反正我不去,不缺这几个钱。”
来汤家吃饭的下馆子的自然不缺这个钱,但有些百姓是真的心动,家里出一个壮丁就能免来年五亩田的粮税,这可是好事情啊。
还有城里的人头税也是,不是免一个人,而是免四人一户的人头税。
大家七嘴八舌谈征人政策,说了半晌,躲在柜台吃瓜的汤老板实在是没忍住,问:“为啥要挖河?挖那一段?”
“???”、“!!!”
“诶呦汤老板啊,您可真是吓死我了。”
“一不留神的您是从哪儿蹿出来的。”
汤显灵: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