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中文网

109（第1页）

莫惊春的声音清脆响亮，引的众多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些胆子大或者自认为和老宅人熟悉的自行走入那座古老而略显破旧的宅院，站在一进的门外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很快，各种猜测和传言在门里门外的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秦氏脸色通红，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如寒冰，但她却不敢任由莫惊春继续大声叫嚷下去。她心里明白，阴婚一事一旦外传，莫家的名声将彻底败坏，自家“德润窑”的“官”字号和官窑差事恐怕也难以保住，届时整个老宅族都将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朗有力、颇具威严的声音：“此处如此热闹，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身着常服的陈砚之带着两名随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锐利，一副恰好路过的模样，显得既随意又不失威严。

这实在太过巧合，莫惊春瞬间心里清楚，必定是赵无眠离开浮梁之前特意嘱托陈砚之照顾自家。刚才那阵吵闹声颇大，驿站又距离不远，沈三肯定已经听到，沈三知晓了，陈砚之自然也会得知。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辜负赵无眠的“情义”，也不能辜负陈砚之的似假还真的表演。

莫惊春立刻换上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哀怨而无奈地说道：“陈大人来得正好，请您评评理。老宅要迁往府城，祖母却要求我们支付三年租金共计六百两，否则便不让我们使用老宅和窑口。我们刚将银子都投入到青瓷之中，手上哪还有余钱？！还请陈大人为我们做主。”

既然秦氏不念亲情，那自己也无需给她留情面。至于莫老爷子说过“随意使用”的话，秦氏都不承认，自己再提又有何用？！

但如此一来会带来何种后果，也就不归自己考虑了——毕竟秦氏和整个老宅都是莫老爷子的责任，未能其约束好自然也是莫老爷子的过错！

果然，陈砚之故意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秦氏：“莫老夫人，您此举实在不妥。续物莫家刚帮你们老宅解决了机事重务，您此时为难人家，岂不是会被人说成忘恩负义之徒？”陈砚之呵呵笑了起来，作为贡瓷调换重要决策人之一，他确实有资格如此言说，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陈砚之的话，秦氏脸色难看至极，却依旧胡搅蛮缠道：“这是我们莫家自家的事，陈大人您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外人。。。。。。”陈砚之似笑非笑地看着莫老太太秦氏，点到即止，眼神中透出一丝深意。

“住口，陈大人是朝廷官员，怎能说是外人？！你如此行事，莫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莫老爷子气喘吁吁地匆匆进门，人还未到，便听到他呵斥秦氏的声音，语气中充满着愤怒与无奈。

秦氏被莫老爷子一呵斥，顿时无言以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大人在此，还不回避？！”

莫老爷子走到秦氏旁边，低声命令。

秦氏用帕子遮了脸，在莫问月的搀扶下朝着后屋走去。出门时，经过文氏身边，莫问月想起对方刚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为自己亲娘解释的样子，怒从心起。

她愤怒地看了文氏一眼，隐晦地说：“大哥真是找了个管会用‘枪’的好媳妇！”

“这真不是我的意思，小妹你别乱说。再说，你侄子如今已经是秀才，我们大房怎会做这种有辱斯文事？”

莫失良自然听出莫问月的话里有话，本来，他要不应声，话也就只是话；但他可能是心虚，偏就接了，还专门解释一下，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彻底坐实了。

众人哗然，莫老爷子更是捂住了脸。

“哈哈，莫家大兄果然是。。。。。。直白！”

陈砚之不合时宜的大笑和戏谑，简直就是将老宅的脸面往地上踩。

可莫老爷子此时只能不懂装懂的陪着笑，毕竟事情是自己老妻挑起的，背后是大儿子算计的，他就算心中不满也只能咽下去。

倒是莫老太太秦氏突然开悟了。

她不懂什么是钦差，但她猛然想起莫老爷子和莫失良说过“陈大人”是大官，再看此时两人颜色，她就明白了莫惊春口中的这个“陈大人”正是“大官”的陈大人。

她看了眼大笑的陈砚之，又看了眼满头大汗脸色泛白的大儿子，突然开始大吼。

“是我老糊涂，是我自己想要钱。都是我自己个想的，和别人没关系！”

莫老爷子和莫失良一时有些愣怔，但姜还是老的辣，莫老爷子很快便反应过来赶忙打圆场：“对，对，我这老妻，年纪大了，有时糊里糊涂。阿月，少阳她娘，你们还不快将你们娘扶下去！”

莫失良此时也反应过来，也急忙上前解释：“对，我娘她糊涂了，经常将家里人当做外人。这次恐怕也是将老三认成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