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蜻蜓点水的亲吻,谷雨眉间像是着了火,神思恍惚,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去。
胤禛凝望着眼前谷雨微微张开,夏日菱角般的唇,水润飘荡着薄雾的眼眸。他的心酸楚发胀,明明就在眼前,他仍然疯狂地念着她。
可又担心吓到她,几乎用尽全力,方克制住自己的悸动。他想说些什么,所有的言语,在此刻,似乎都变成了多余。
惟愿这条路,永无尽头,就这么与她一起到天荒地老。
胤禛深深呼吸,却变成了颤栗,终究是贪恋不舍,慢慢贴了过去。
这时,他看到谷冬睁着明亮的双眼,懵懂地望着他们。
满腔的旖旎,瞬间消散。
胤禛又恼又无奈,手探过去,推开谷冬的头,无声对他道:“坐好,不许看!”
不知谷冬是听懂,还是被他吓到,手搭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坐着直视前方,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胤禛直哭笑不得,忙低头去看谷雨。
谷雨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她从胤禛怀里挣脱开,如谷冬那样,垂首敛眉,手搭在膝盖上端坐着了。
胤禛怕适得其反,默默没再做声。
马车一路回到府中,天色已昏暗。胤禛先下了车,站在车边朝谷雨伸出手:“地上滑,你小心些。”
谷雨犹豫了下,借着胤禛的手踩在矮凳上下了车。她正要转头去接谷冬,胤禛提溜着他的腋下,将他放在地上。
“外面冷,你们快进去。我还有事,晚上你早些歇息。”胤禛叮嘱道。
谷雨应是,带着谷冬一起见礼后进了小院。小白听到动静,窜出来摇晃着尾巴,汪汪汪叫唤个不停。
谷冬看到小白高兴极了,仰头问道:“姐姐,你也有狗吗?我放羊时有只狗,可是被张庄头杀掉吃了。”
“它叫小白,不会被杀了吃。”谷雨见谷冬说到最后,沮丧又难过的样子,赶紧安抚他道。
“原来叫小白。”谷冬听到小白不会被杀掉吃肉,顿时转悲为喜。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抚摸着对他转圈的小白。
小白只对谷雨凶,对着谷冬拼命摇着尾巴,哼哼唧唧撒着娇。
谷雨看向小院新开的月亮门,对谷冬道:““我带着你走一圈,等下再与它玩。”
谷冬听话地站起身,跟着谷雨朝月亮门走去,回头看到小白跟了上来,偷偷地笑了。
旁边的院子谷雨一次都没来过,她走进正屋,里面的桌椅都崭新,看来是新换上的酸枝木。东西屋同样布置一新,西屋做成了书房,里面摆着低矮的书桌书架。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东屋外暖阁里卧房,中间用多宝阁隔开。暖阁的榻上放着软垫炕桌圆凳盆架,贴墙放着长条几,几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水仙。里间的炕烧得暖和,炕头堆放着厚厚的被褥。
谷冬看得呆住了,问道:“姐姐,这里真是好啊,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这就是你的屋子,晚上你可敢独自住在这里?”谷雨问道。
谷冬脸一白,他咬着唇,半晌后点了点头,道:“好。姐姐住在哪里?”
谷雨看到他的反应,想着刚到陌生地方,便道:“算了,你今晚先跟我住,等熟悉之后,你再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