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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正直（第2页）

赛博病毒第一次尝试污染发生在吴智殷审阅自己的稿件《侥幸》的深夜。两个身着墨色斗篷的身影潜伏在尚书房外，其中一人将浸过赛博病毒“惑心散”的狼毫混入笔架，这种病毒会在笔尖划过宣纸时挥发，通过墨迹里暗藏的毒性捏造出符文，符文会随着文字渗入阅读者的眼底。

考官圣体抓获两个镜头的那个晚上，程墨和苏小柔用圣体共生彻查所有稿件，通过赛博病毒的记忆看到了吴智殷被赛博病毒蛊惑的时刻。

结合他们对于镜头记忆的读取，两份记忆互相印证，一切清晰明了。

他们在重合的记忆里清晰看见吴智殷的瞳孔瞬间泛起灰雾，握笔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稿件上写下“唯镜头是从”五个大字——身为文学社执行部部长，吴智殷还有一个习惯，他喜欢用笔写作，练字的同时为自己保留一份手稿，哪怕要上交的是电子稿，他也是先用笔写好再拍照提取文字生成电子版上传——却突然被他用指甲掐进掌心的剧痛打断。

“他的识海中有层金色光膜！”被赛博病毒以电子阅读的方式控制并来投毒的两个潜伏者在窗外呢喃，声音带着惊惶。此刻吴智殷受到病毒影响，已经无暇再察觉他们的存在。他们两个电子阅读爱好者长时间阅读有赛博病毒的小说，被电子屏幕里的病毒控制时，也是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再次醒来已经被控制。

那层光膜和程墨在通过帝王御笔读取思远昭武帝王时在记忆里看到的光膜一样，那是昭武帝早年为守护文臣吴去浊种下的精神屏障。程墨不知道吴智殷和吴破浊是什么关系，但吴智殷身上的光膜像细密的金丝网般绞碎了赛博病毒的所有控制企图。惑心散彻底失效，两个投毒者落荒而逃。

投毒者身上的控制也是必须执行，否则他们将会面临锥心之痛，这是来自镜头的手段。镜头有时候很会欺骗人，明明你看到的景物很美，结果拍出来总是不好看，然后控制你说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这地方就是不好看。所以他们会用其他病毒再次尝试。

第二次试探来得更隐蔽。他们将“蚀魂粉”溶于松烟墨中，特意挑选吴智殷为母亲抄写佛经的时刻。吴智殷在校园里比较缺爱，母亲把从小到大对他一点一滴的好他都记得，有为母亲抄写佛经祈福的习惯。当笔尖在宣纸落下第一笔“南无阿弥陀佛”，墨香里的毒粉顺着呼吸渗入肺腑，吴智殷再次遭到病毒袭击。

镜头和病毒共同的记忆画面里，吴智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经文突然扭曲成蛇形，可他握着笔的手却依然稳定，甚至用另一只手狠掐大腿保持清醒。

“为什么精神控制对他无效？”

画面外传来压抑的咒骂，答话的人声音发颤：“听说他幼年坠井时得过重病，母亲从家族灵堂里找到了他的祖宗吴去浊留下的灵力，将家族特有的烙印植入了他的身体为他续命，也就是说他的体内残留着……帝王精血的烙印。”

“该死，怎么遇上吴去浊的后代，那可是思远昭武帝王最器重的文臣，和武将陈破虏并列的存在。”

两个投毒者不敢辱骂镜头，因为他们还被镜头控制着，那条必须执行的指令还在，不能完成任务的话，他们随时会被镜头惩罚。

他们的任务最终只完成了一半，只能让毒粉单纯侵蚀稿件，于是程墨和苏小柔看到的稿件都有暗紫色的印记，只在被找出来的时候才会现行。

虽然任务完成进度没有达到百分之百，但是直到程墨中毒，镜头的惩罚都没有到来，他们身上的控制还在，但锥心之痛已经无法启动，他们只是遵循着必须执行的指令继续想办法给吴智殷投毒。

程墨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周逸，又看了一眼和他一样抬起了右脚的苏小柔，对方会意，两只脚分别猛踩两个镜头。镜头上满是鞋印，混杂着“被你们控制的其他人在哪里？为什么你们的记忆里没有？”的问话。

然而镜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的样子，一声不吭。

……

“好，知道了。”苏玉放下电话，转头叫怒踩镜头的程墨和苏小柔。

“小柔，程墨，吴智殷在外面，说不定他有线索。”

程墨和苏小柔这才停下，拿起被封印的镜头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得到指示的吴智殷和方瑜在军事基地外的会议室见到了苏玉，程墨和苏小柔分别拿着一个全是鞋印的镜头跟在苏玉身后。

“原来你说没时间帮我们看店，让我们找其他人是因为你要去接吴智殷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啊？”程墨看到方瑜也和吴智殷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等他们，有些疑惑。他以前以为方瑜和吴智殷在网上一起维护林清雪只是因为他们都在为林清雪效力而已。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脱线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说正事儿。”方瑜反问。

苏小柔掐了一把程墨，才和他一起坐下。

苏玉坐在圆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双手交握，眼神自带威压，让人难以在那样的注视下说谎。

“赛博病毒属于异时空处理局的工作范畴，听说你们有线索，提供线索者会有奖励，说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