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王妃您的出身,卑职倒是有所耳闻,您可要明白,这打义庄里头接触的都是那些个死人,与案子可无关。”
“放你娘的屁!”没等林琅开口,秋菊就已经骂了出来。
“你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呐,把人给我拿了!”周砚之怒目瞪着秋菊,衙役呼啦上来,作势就要摁住秋菊。
林琅死命将秋菊护在身后,“我看你们哪个敢动她!”
林琅身子虽然纤细,可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紧紧瞪着几人,倒是真平添了几分不怒自威。
便是那些衙役汉子平素里跋扈惯了,瞧着这样的林琅难免也生出了几分犹豫。
毕竟她可是秦王妃啊!
“下去!”林琅将几个衙役呵斥下去,随即转身看着周砚之道:“周大人,秋菊乃是本王妃的贴身丫鬟,她出言顶撞确实不对。”
“本王妃替她向你赔罪,可她也是护主心切。”
“如今,秦王在边关为国杀敌,而周大人您却在处理他的后院,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想来你难免也被苛责吧?”
闻听此言,周砚之某种燃着的怒火逐渐退去。
可那双大手却因为隐忍在逐渐收紧,“罢了,本官不与她这种毫无见识的小丫鬟一般见识。”“既然秦王妃人不让带走,又不让动刑,那您以为应该如何?”
面对他略带质问的话,林琅却并未正面回应,而是将仵作唤了进来,“仵作,尸身您也瞧见过了,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仵作下意识看了看周砚之,却见他眉头一皱,冷声道:“瞧着本官作甚,王妃问你话呢。”
“是是……”仵作这才带着几分恭敬开口,“回王妃,其女子确实属于溺毙而亡,却也不排除被人推下,毕竟这现场脚印杂乱,丝毫看不出现场除了死者是否还去过其他人。”
仵作不愧是个精明老练的老头子,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甚至还将责任全都推到了王妃身上。
周砚之对于这番回答自是满意的很。
可林琅却微微挑眉,道:“那你可瞧见了她指甲缝里的苔藓?倘若真的是被人推下去,挣扎之间定然会抓住井壁。”
“那如此一来,那她的指甲便不是这般完整,定然会呈现锯齿状,甚至还会出血,而不是简单的蹭上一点点苔藓。”
此番话听得仵作和周砚之皆是一愣。
“他说的可是真的?”周砚之压低声音问。
仵作连连点头,“确实没错,卑职愚笨,竟没想到这些。”
林琅继续道:“周大人无法证明她们和死者的死因有着直接关联,那边不可将人带出王府。”
“这俩可都是忠仆,性子烈,若真的有个好歹,周大人拿什么与我们王府交差?”
周砚之拧眉,满脸不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王妃好歹拿出个办法了吧?”
林琅道:“本王妃以为,倒不如将两人留在府里,倘若真是她们其中一人所为,您带走不迟。”
“可若是不是她们,也好歹给两个姑娘家留下了些体面。”
周砚之思虑片刻,点头道:“好吧,既是如此,本官依了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