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边摆起一溜桌椅。
皇帝携后宫妃嫔与大臣们一道宴请远道而来的淳亲王。
丝竹管弦,声声入耳。伴着树上偶尔传来的蝉鸣别有趣味。
淳亲王那张布满不屑的脸在舞姬衣袂飘飘的裙摆间忽闪忽现。
凌玄亦冷冷地看着这位从小就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皇弟:“朕还以为,八弟在王府逍遥快活,把太后给忘了呢!”
淳亲王毫不顾忌地怼道:“皇兄,太后是臣弟的亲额娘,臣弟怎么可能忘?难道,皇兄忘了自己的额娘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大臣和妃嫔们都变了脸色。
纵然皇后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对淳亲王的态度也表示非常不满:“淳亲王放肆了。既然你懂得自称臣弟。那你就应该知道你首先是臣,然后才是弟。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一位臣子对皇帝说的话吗?本宫看你怕是在石邑府待久了,把祖宗的训诫与规矩都抛之脑后了吧?”
醇亲王并不急于与她辩解,而是对着凌玄亦说道:“臣弟远在石邑便听说太后抱恙,一直不见好。臣弟心急如焚,只恨天高地远不能亲自照拂。皇兄一向以孝治国,怎地没有照顾好太后?还是说,皇兄未尽到责任?”
一番话便把皇帝推到了不是太后亲生而故意延误治疗的嫌疑上,朝臣一片哗然。
凌玄亦轻笑:“太后对臣弟可谓是望穿秋水,这是心病,岂是朕的照拂能让太后大好的?对了,听闻臣弟入京后,每日在王府见大臣。既然如此担心太后的病情,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探望?”
“臣弟没料到多年未回京,刚入京便有人来访。臣弟自然不能怠慢。”淳亲王描述了一番自己得人心的场面。
【蠢货!】
凌玄亦寻声而去,慕晚晚正鄙夷地看着淳亲王:【还以为是个什么有才华的主,原来是这样一个不长脑子的傲娇货色。你爹都死那么久了,还想着他从棺材里出来立你为帝吗?】
“咳咳!”凌玄亦不可避免地被慕晚晚没轻重的话噎住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蛐蛐他的皇帝爹呀!
淳亲王以为凌玄亦无话可说,心生得意:“臣弟近日听闻皇兄派平宇航大将军平定边陲纷争,不知平将军是否让皇兄高枕无忧呢?”
【啧啧啧啧,蠢到天际。这是恨不得告诉别人,自己每天都在觊觎皇位呢!】
有了慕晚晚的配音,面对淳亲王的挑恤,凌玄亦毫不在意:“八弟远在石邑府,消息倒很灵通。”
“皇兄过奖,臣弟在封地,每日最喜做的事情便是把玩父皇赏赐的夜明珠,不让其明珠蒙尘。”
赵翰白“嚯”的起身,正色对凌玄亦说道:“皇上,淳亲王此话大有影射皇上继位之意,如此大逆不道,臣等请皇上降旨将其押送宗人府。”
此话一出,好几位大臣都出来附议。慕晚晚看了一下,都是那些将孩子送到皇宫里读学前班的大臣。
【看来我这学前班还挺管用的。淳亲王,你竟然敢质疑皇帝继位来路不明,难怪说不作不死,你只管作死,没人拦你。】
凌玄亦斜睨了淳亲王一眼,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绾嫔,朕记得你也有一枚夜明珠。”
慕晚晚起身道:“皇上,那是您赏给臣妾的。臣妾一直视为瑰宝,不如臣妾让人取来,与大家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