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趁机起身,西装下摆扫过茶几,带起一阵风,檀木盒“啪”地摔在地上——一叠盖着东南亚海关假章的文件散了满地,纸张在水流中被浸湿,发出“沙沙”的声响。
“行动!”她对着对讲机低吼,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早埋伏在四周的便衣警察如潮水般涌进拍卖场,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
陈董事的枪刚举到一半,就被特警按在地上,只听见他愤怒的咆哮声在大厅里回荡。
陆寒退到窗边,冲苏悦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正举着伞逆着人流往楼里跑,发梢滴着水,像断线的珠子,眼底燃着团火,那火焰仿佛能驱散周围的黑暗。
“陆寒!”她扑进他怀里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那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你没事吧?”
“该担心的是他们。”陆寒替她抹掉脸上的水,动作轻柔而温柔,指了指被押走的陈董事,“刚才那盒文件里,有他近三年的走私记录。”
苏悦然蹲下身捡起一份文件,最上面的签名栏刺得她瞳孔微缩——“黑曜联盟”的担保人一栏,赫然盖着“霍克集团”的钢印。
那是家总部在瑞士的跨国财团,近几年在亚洲频繁收购破产企业,手段干净得近乎诡异。
“悦然。”陆寒蹲下来与她平视,目光温柔而坚定,“先送这些去警局,其他的……”
“我知道。”她将文件拢进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纸张的粗糙质感在指尖划过,“霍克集团不会是终点。”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苏氏集团的落地玻璃,在苏悦然脸上镀了层金。
苏氏集团的大厅里,员工们忙碌而又兴奋,键盘的敲击声、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活力。
李记者的摄像机闪着红光,那红色的光芒仿佛是胜利的信号,她对着镜头轻笑:“企业的底线不该被利益绑架”
新闻播出时,苏氏集团的股票涨了三个点。
股东群里的消息99+,从前质疑她能力的老董事发来语音:“苏小姐,是我眼拙了。”
晚上陆宅的餐厅飘着佛跳墙的香气,那香气浓郁而醇厚,让人闻之垂涎。
陆老爷子放下汤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那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寒儿从小到大,没为谁冒过这种险。悦然,你是第一个让他愿意把后背交出去的人。”
陆寒夹了块排骨放进苏悦然碗里,耳尖微微发红,像染上了一抹晚霞:“爷爷。”
苏悦然刚要接话,手机在桌下震动,那震动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压低的男声,像砂纸擦过铁板,那声音粗糙而刺耳:“苏小姐以为抓了条小鱼,就能翻了整片海?真正的风暴,才刚要起。”
“你是谁?”她脱口而出,对方却已挂断。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通话时长仅三秒。
陆寒注意到她微抿的唇角,伸手覆住她搁在桌下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怎么了?”
苏悦然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指腹轻轻摩挲他虎口的薄茧——那是他常年握钢笔留下的痕迹。
“有只躲在阴影里的手,”她抬眼,眼底的光比水晶吊灯还亮,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但它该知道,我们从不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