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劳烦大小姐亲自上门,真是折煞七叔了。”游德海是一个极为圆润的油腻胖子,动弹间都带着一阵阵劲风,说话间也是五官齐齐用力,他今日到现在也才说了这一句话而已,又气喘吁吁。话虽如此,游德海却还是躺在软榻上斜瞥着这个自己哥哥的女儿。
“七叔日日警备小镇,多有劳累,婉清怎敢再劳烦七叔。”游婉清所说皆是实话。
游家镇上的警卫多是由这位七叔手下的游渊卫负责,不过游德海本人未曾去镇上巡逻过哪怕一次,前段时间就因为这个被游铭轩抓住把柄,将那几个异族人逃掉的罪责一股脑堆在了他的头上,着实是被游家的几位年迈长老狠狠地骂了一通,却仍是德行不改。
游德海缓了缓,双臂微抬,立时便有六名貌美婢女上前将主子扶起来,看样子真是艰难,那些婢女双腿不断打颤,却愣是一声不吭。
游德海正眼瞧着自己的亲侄女,心底一阵躁动,哼哼道:“许久未见,大小姐话里倒是多了些恭维,动听了许多。”
“七叔说笑了,您才是风采依旧,婉清仰慕多年,往日边境冲杀的雄伟英姿这些年来还是历历在目。”游婉清轻笑,说着便欲要将乾坤袋中的破溟枪取出,谁料眼前这位自己的七叔竟会说出那般不堪的话语。
游德海翻下软榻,缓缓挪至游婉清身前,缓缓贴近细嗅道:“七叔也喜欢你啊,既如此,何不就刚好弥补七叔没能享受泠青的遗憾?”
闻言游婉清脸色僵住,泠青便是她那亡故的母亲,多年来都未曾发泄过的愤怒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一双美眸此刻宛若刀鞘,冰冷的刀光剑影狠狠地瞪向那个无比恶臭的肥猪,沉声道:“我必杀你!”
游德海闻言兴奋地打颤,院中四下瞬间升起数道强横波动,深陷愤怒的游婉清此时并未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
游德海不愧是当年率领游家修士镇守边境多年的狠将,即便颓废多年,一身狠劲犹存,当即猛地以双手钳制住游婉清,以通元境的境界将仍旧处于蜕凡境的游婉清压制的无法动弹。
直到游德海那肥腻的肚皮蹭上了游婉清的身体后她才突然惊醒,此时却已经为时已晚,好似笼中雀。
“泠青多好的一个女子啊,偏偏看上了你那个身体孱弱的父亲,我多次软硬兼施都没能让泠青屈服,好啦,都死了。”
游德海沉下他那颗肥大的脑袋,埋入游婉清此时已经凌乱的发丝间贪婪吐息,呻吟道:“在你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堪堪出现你娘亲的美貌,如今终于长大了,甚至比你娘亲更为……更为美妙!”
两人身后的几个婢女唯唯诺诺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这位掌管她们生杀予夺的老爷。
“这美妙的声音……比战场上的鲜血喷涌还要令人沉迷。”
游婉清的咒骂声甚至要比那些貌美娇柔女子的逢迎声要更使他愉悦。
如今家主不日便会驾鹤西去,大哥一手掌管商会一手又捏着几支力量极为不俗的卫队,自己往日替游家在战场冲杀,既然家主不顾自己对家族的奉献,那便自己去夺!
“呸!”
游德海吐出口中被撕下的一块血肉,看着眼前女子那满嘴的血污再次强行堵上。
这时外面忽然传出几道轰鸣声,无数道翠绿色波动几乎已经临近游婉清所处的房屋,却仍然被阻挡在外,惊天的波动尽皆被隔离在小院之内,房屋之外。游婉清近乎绝望的看着眼前这张不堪入目的脸庞,却始终不曾挪动,就连眨眼这等廉价的动作被她强行省略,不一会儿,一行血泪落下。
“会长,七爷好像已经动手了。”游铭轩院中一人半跪禀道。
“嗯。”游铭轩只是淡淡回道,将手中已经撇去浮沫的热茶一饮而下。
片刻后再有一人前来禀道:“四爷也没有动静,三爷还没回来,二爷好像并不知晓情况,还在与琅天大人说教。”
“哼,婉清就是太过相信血浓于水的亲情,这等女子若是掌了权,游家百年基业岂不荒废!”游铭轩轻拍茶几,那价值不菲的茶盏竟直接化为齑粉,接着愤愤然说道,既有批评之意,又有幸灾乐祸之意。
“若是大小姐真屈服于七爷,会长……”游铭轩身后的七鸟犹豫片刻,上前一步说道。
“婉清若是这般容易屈服,我倒还轻松一些。”游铭轩毫不在意道。
当是时,一名游家子弟快步来到游铭丰院前,却被两名着军装的侍卫拦下,双方皆心有猜测,但率先露怯的是那名游家子弟,立时便被那两名侍卫制服抬走,那小院又再次恢复了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仅余游铭丰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