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听儿子的吧!
去县衙的路上,钱地主问儿子:“咱们不先递张帖子,去拜访拜访吗?”
“上次爹拜访的时候,不是被县令大人赶出来了嘛。”
钱地主道:“你爹我无名无分,被赶出来就算了。可你不一样啊!你不仅是秀才,更是被府城温大人送过字的!那县令总不敢不给温大人面子!”
钱洲弹了弹衣袖:“不必声张,我和温大人的关系不太想被太多人知道。”
到了县衙,钱洲也不通报,直接击起了门口的大鼓!
鼓声震鸣,传入钱地主的耳里,想着周家油铺即将收入囊中,钱地主的心也跟着激荡起来。
新来的县令姓何,何大人一拍惊堂木:“何人击鼓!”
钱地主刚要跪下,钱洲却一把拉住了他。
这一举动,惊呆了钱地主和众人,何大人也跟着皱起眉头。
钱地主被吓道:“你干什么!县衙堂上不可无理!”
他知道钱洲是秀才,见官不用跪,可这不代表秀才爹也能免跪啊!
果然,已经有官兵大喊:“大胆!见到大人还不下跪!”
钱洲扶起钱地主后,才转头直视县令。
县令对着即将要冲上来的官兵摆了摆手,又将两人分别指了指,这才将视线停到钱洲身上。
“你叫钱洲吧?我知道你,是个秀才老爷。”
钱地主连忙接话:“是是,这是我儿子钱洲,确实在三年前考中了秀才!大人好眼力!”
何大人看着钱地主半晌,直将他看得冷汗直流。
“钱地主!我也记得你啊!”
“毕竟他来贵县,给他送礼的人并不多,钱地主就是一个!出手大方,却没脑子!”
钱地主扯了个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钱洲看不过去,对着何大人道:“何大人您误会了,我不跪,也不让我爹跪,不是因为我身份的原因!”
“呵,什么意思?”
“我没有罪!为何要跪!”
捕头有些看不过眼:“只要在咱们衙内击鼓,无论状告何人,有什么冤情,都要先下跪!秀才相公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钱洲冷笑一声:“我又不是来喊冤的!明明是有人捣乱,想破坏大人在贵县的政绩!我是来提醒大人的!”
何大人也笑了:“你说,想提醒我什么?”
“大人,当今圣上明确下令,只有农户可以使用铁器务农,可如今贵县竟然有商人私铸铁器,赚取钱财!大人,这若是被传出去……在下只是不想让大人走张大人的老路啊!”
将他与前任贪官张大人相比,何大人恶心至极,他不悦的勾了勾嘴角,道:“你说的,不会是周家油铺吧?”
钱地主一惊,这何大人怎么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