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稍微想了想,觉得苏策说得在理,就点了点头。
黄崇仁却一下子脸都白了,惊恐地说:“这……陛下没宣召我,我贸然进宫,不太合适吧!”
“黄大人别担心,陛下肯定想见您的。”
苏策笑得一脸灿烂,可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拽着人就大步往宫里走。
黄崇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心里怕得要命。
他在户部干了这么多年,每次进宫都小心翼翼的,可苏策却跟回自己家后院似的,大大咧咧。
更让他吃惊的是,王德好像对这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了。
没一会儿,三人就到了甘露殿。
王德进去禀报:“陛下,苏策和黄崇仁带到。”
李世民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久才来?黄崇仁?他来干什么?宣!”
黄崇仁双腿直打哆嗦,一步一挪地跟在苏策后面。
只见苏策一进殿门,就特别夸张地大喊:“陛下!臣可算见到您了!这几天没见,臣茶不思饭不想啊!陛下龙体可好?”
李世民又好气又好笑,假装发怒道:“像什么样子!站好回话!”
苏策乖乖站好,目光不经意间和户部尚书杜如晦对上了。
杜如晦心里暗自惊讶,本以为能献宝的苏策肯定是个沉稳老练的人,没想到这么年轻,言行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劲儿。
他甚至怀疑,那些精妙绝伦的神机妙器,是不是陛下在背后偷偷授意,专门给苏策铺路的?
“怎么现在才到?”李世民看向王德。
王德一脸委屈地说:“陛下,奴婢把户部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才在宫外找到苏大人。”
李世民脸色一沉,目光如炬,看向苏策:“你不上衙当值,在外面晃悠什么?”
苏策立刻摆出一副超级委屈的样子:“陛下明鉴!臣每天都按时去报到,可黄大人说,没有尚书大人训话,不能入职。臣等了整整三天,都没见到杜大人,只能在衙外候着。”
李世民目光如电,瞬间射向黄崇仁。
后者只觉得掉进了冰窟窿,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下了。
杜如晦更是惊讶得不行,他压根儿不知道下属居然这么刁难新官,这会儿,一盆脏水莫名其妙就扣到自己头上了。
“苏策!别胡说八道!”杜如晦甩袖怒斥。
“你必须把这事儿说清楚,要是拿不出证据,本官一定参你诬告上级之罪!”
苏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杜大人,三日前下官就到了户部,黄大人亲口说‘无尚书训话,不得入职’。现在下官一点功劳都没有,还让陛下操心,实在惭愧……”
他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无辜。
杜如晦一下子愣住了,黄崇仁冷汗直冒,而李世民的眼神越来越冷,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场风暴,在甘露殿里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