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青扇子重新摇起来,已经计划起了回家路线。
哄好宋竹青,陆娆唇角挂着笑,眸中却染着忧色,回不回去,真的能够由她做主吗?
若还是以前养在庄子上的时候,即便皇上召见,也能借病拖延几日,如今她在故城所做的一切传回京城,还能用生病当借口吗?
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与太子的亲事已退,成了她的一线希望。
夏铭与魏勤谈了半个多时辰才下来,陆娆与宋竹青都没问谈了什么,他们不是朝堂中人,即便是问了也没用。
晚上,陆娆端上了鲜美的鱼汤,外加虾仁蒸饺。
沉默了一下午的夏铭,晚饭后才终于提及归期:“他说,皇上找了我许久,散出去的十个玉林卫,已经先后汇聚过来,后天会大张旗鼓的回京。”
“后天,这么快啊?”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宋竹青仍旧失落。
“大张旗鼓的回去,是要尝试把刺客引诱出来,玉林卫的本事自然毋庸置疑,可刺客追杀你这么久,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陆娆注意到的,却是后最后面的半句。
“要不,我把扇子给你防身?”
宋竹青看着自己的扇子,不是说舍不得,主要还是自己武功也不高,甚至还有些倒霉,扇子是他用来保命的。
同样的,陆娆也知道,便道:“你若是不介意,我的簪子给你以防万一,他运气不太好,武功又不是很出挑,扇子是保命物件。”
宋竹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有这方面担忧。
夏铭摸了摸自己腰腹上的旧伤,犹豫了片刻,抬眸看向陆娆:“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那簪子是我父亲好友做的,我们预计在海城最少住一个月,我写信回去再弄两件就好了。”
海城到陆洲城,快马加鞭都用不了十天,足够在返回之前,把暗器拿到手。
怕夏铭有心理负担,又道:“我们出来也有两个多月,酒楼收入拿出来使用,必然能换上更好的。”
陆娆是真的来了兴致:“可以挑款式吗?”
“当然!”
听着两人的谈话,夏铭卸下心理负担,收了陆娆的簪子。
没有刺杀还好,可一旦有刺客来袭,玉林卫随行,刺客会准备的更加周全,他本就记忆缺失,心有不安,有点儿出其不意的防身之物,也能多一份安心。
最主要的,还是他从不用暗器,足够出其不意。
房间里,新月陪着陆娆沐浴更衣,伤口重新换药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姐姐似乎是官家小姐?”
陆娆看着她认真又小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压着一句都不问呢。”
新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本来想着不问的,可一次又一次提到姐姐会回去,就忍不住了。”
“我爹是户部侍郎,今年春末被冠以贪污赈灾款之名,被判流放,我与母亲也被逐出京城。”
“贪污?”新月投去了怀疑的眼神,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贪污是诬陷,等事情查清楚,就会回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