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报——!”一个满身尘土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残烛:“启禀陛下,北境关隘……突遭敌军袭击,守军……全军覆没!”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刘丞相阴鸷的目光,像毒蛇般吐着信子,扫向李乘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看来,将军府的暗桩,果然有问题啊。否则,北境怎会如此轻易失守?这可是京城的北大门,就这么被人一脚踹开了?这仗还怎么打?干脆投降算了!”
这老狐狸,一句话就把屎盆子扣在了李乘风头上,恨不得直接给他定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李乘风脸色一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强压怒火,沉声道:“此事蹊跷,北境防守向来严密,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恳请陛下,准许臣派人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彻查?恐怕某些人是想借彻查之名,掩盖自己的罪行吧?”刘丞相冷笑一声,毫不退让,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下了朝,李乘风铁青着脸回到将军府,身上的寒意仿佛能冻结空气。
聂媛早已在书房等候,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将军,情况如何?”
李乘风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朝堂上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聂媛听完,柳眉紧蹙,迅速展开一张巨大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北境关隘,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屏障。一旦失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京城将危在旦夕,到时候,就算咱们有十个师的兵力,也顶不住人家一个团的冲锋啊!”聂媛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乘风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他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眼下朝廷派系林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眼下朝廷派系林立,若贸然请求支援,只会让刘丞相抓住把柄,到时候,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跑都跑不掉了。”李乘风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聂媛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那就……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怎么说?”李乘风疑惑地看向她。
聂媛神秘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既然刘丞相想玩阴的,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次日清晨,将军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马公公。
“将军,陛下口谕,有意派您亲赴北境平乱,以振军威。”马公公尖着嗓子说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李乘风闻言,心中一动,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他,也是在给他一个机会。
“臣,遵旨!”李乘风抱拳领命。
“不过……”马公公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说道:“刘丞相似乎……另有打算。”
“哦?不知丞相大人有何高见?”李乘风明知故问。
马公公意味深长地一笑,凑到李乘风耳边,低声说道:“丞相大人举荐了陈尚书的儿子,陈公子,据说……是个草包。”
“草包?”李乘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更加确定了刘丞相的阴谋。
“多谢公公提点。”李乘风心领神会,递给马公公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马公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摆手:“将军客气了,客气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
待马公公离开后,聂媛屏退左右,低声问道:“公公可知道,他想派谁去?”
李乘风将马公公的话重复了一遍。
聂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正是我们要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李乘风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将军,你想啊,刘丞相想派一个草包去北境,无非是想让他去送死,顺便坏咱们的大事。但是,如果咱们能把这个草包变成一颗‘定时炸弹’,让他反咬刘丞相一口,岂不是更好?”聂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