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古院长‘外科一把刀’的名号在这一片响当当,他带出来的徒弟成群,你这点本事,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竟然还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活。”
董亮这么说,一方面是真觉得司明远不知深浅,另一方面也是想在古院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毕竟古院长在医院里的威望极高。
董亮今年四十多岁,长期在医院里担任要职,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威严。
此刻,他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向司明远,周围几个医生也都随声附和,发出轻蔑的笑声。
司明远却丝毫不惧,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迎上董亮的目光:“信不信由你,我在山里的时候,解剖过野兔、雪原狼、驯鹿,甚至还有豹子。
人体和这些动物的构造虽然有差异,但基本的层次,什么上皮层、肌肉层、结缔组织和神经组织,都是差不多的。”
司明远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董亮等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说着,司明远走到病床边,余辉躺在床上,伤口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脓水不断地往外渗。
司明远指了指伤口,语气严肃地说:“你们作为专业的医生,术后抗感染是最基本的操作,可你们却没做好。
患者的伤口感染成这样,这难道不是医疗事故吗?”
董亮的脸涨得通红,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司明远,大声反驳道:“是患者自己交不起药费,主动要求停药的,这跟我们医院没有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司明远毫不退缩,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患者懂什么,他根本不了解病情和治疗的重要性。
你们是医生,有责任和义务告知他停药的后果,可你们没有做到。
他的伤口感染成这样,你们难辞其咎。
要是这件事闹到卫生局,你们觉得自己能脱得了干系吗?”
董亮的身体微微一颤,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我们一直按照正常的流程在处理,没有什么过错。”
古院长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司明远的话,他都听在耳里,心中也在暗暗评估着司明远的话和余辉的病情。
司明远继续说道:“作为主治医生,每天查房是基本的工作,可你们连患者伤口感染这么明显的症状都没有及时发现,发现之后处理得也不得当。”
余辉在一旁也忍不住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情绪激动地说:“我都挂了好几天吊瓶了,一点好转都没有,他们还让我截肢。
董主任,你就是个庸医,要是我的腿保不住,我跟你没完。”
董亮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他恶狠狠地瞪了余辉一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古院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看向司明远,问道:“如果让你来做手术,你打算怎么做?”
司明远自信地说道:“我家收养了一只猞猁,它的腿因为外伤严重感染,我当时先划开它的伤口,把坏死的组织清除掉,直到流出鲜血,然后用生理盐水和聚维酮碘进行灌洗。
缝合好伤口之后,还留置了引流管。
每天给它注射青霉素,一周之后基本上就愈合了。”
众人听着司明远的讲述,有的医生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着:“说得好听,人跟动物能一样吗,别在这里瞎忽悠了。”
古院长却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明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